屋内安静几秒,傅元君方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卧房里。
“我不是......”
“你不听话的去找了舟无岸两人去追道人结果受了伤我送衣素兰回去再回来时正好遇到你们于是他把你交给了我,懂了吗?”沈长水一口气说完,然后刮了刮她的鼻梁。
傅元君一脸错愕的点点头,扭头望见坐在椅子上的傅鹤清和站立在床头的傅宗。
“二叔......”
傅鹤清冷哼一声,出声质问她:“这就是你要做的?一个女孩家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让我有何颜面面对大哥?”
胸中尚有郁结之气拧作一团,十分不舒服。傅元君脸色不大好看,“我这点伤,和那些女孩儿受的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想起那日在井中看到的种种,想到第四名死者的死法,她不由得胆寒。和那些孤苦的女孩儿比起来,她有舒适的床,软而暖的被,可口的菜饭,关心自己的亲人朋友。和那些孤苦的女孩儿比起来,她过得好得过分。
“二爷别生气,”沈长水岔开话题,“我正好带来了我爹珍藏的老酒,一起去尝一尝?也让阿君好好休息一下。”
傅元君再次冷哼,“你爹的酒,我什么没喝过?你别想为她开脱,她一意孤行,已经弄垮了一个钱家,她还想桶多大的篓子?”
他站起身来,“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什么是女孩儿家该做的事!”末了又补一句:“大哥和子楠的事,我来查!”
望着傅鹤清离开的背影,傅元君心头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她虽不信二叔真的会对爹,他的大哥下手,可外面风言风语如此之多,总不能都是空穴来风。
她相信二叔,可是这件事她想自己查清楚,谁也包庇不了谁。
傅鹤清没有禁她的足,也没有再将她关在傅宅不许外出。可她还是歇息了两日,魂不守舍,整日发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默默担心。
沈长水来看过她几次,离开时她嘱咐傅宗,晚上别再让沈长水随意进出傅家。
傅宗虽然面露疑惑和茫然,却也点点头,记下了她说的事。是以晚上没有沈长水的叨扰,夜里过得十分清净。
她泡了茶,独自坐在东苑荷塘旁边,脱了鞋将脚放进带着日光余温的荷塘里。水芙蓉开得正艳丽,幽香飘鼻。
这样的场景,她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其实他们大可以叫龙北带着人直捣井底的地下青=楼。可是如此,只是挖掉了烂肉的一角。失踪这么多人,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担心得越多,行动就会越受限。
荷塘中忽然激起水花,砸了她一脸。
目光上移,有人站立在墙头,背对月光,一身白色长衫,一副森森面具。
“舟无岸?你怎么来了?”
舟无岸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酒壶,笑道:“来看我的美娇妻,顺便解解她的愁。”
傅元君闻言一阵脸红,想起那日在地宫暗室里他的吻,脸上又红了几分。
“轻浮......”她低声说着。
舟无岸飞身而下,荷花香味扑鼻,他故意凑近傅元君嗅了一口,忍不住叹道:“好香。”
傅元君推开他,脑中不知想的什么,出口便是:“不及你身上的脂粉味香。”
笑声响起,舟无岸问她:“吃醋了?还行,角色进=入挺快。”
他旋即将人抱起,飞身而上,两人稳稳当当停在房顶。
舟无岸递给她一瓶酒,自顾坐下,望着前方屋舍俨然,月色温润,喝起酒来。
“说说吧,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了?”
傅元君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猛然吞下一大口,被呛得眼泪直流。
“好辣......”她也坐了下来,两人并排坐着,一口一口喝着酒。
傅元君不回答,舟无岸也不是真想问。
半壶酒入肚,傅元君才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女孩儿家该做的事,是什么事?”
舟无岸一愣,好笑的望着她,答道:“洗衣,做饭,嫁人,生子。怎么?不想跟着傅探长混了?”
“原来这就是女孩儿家该做的事......”傅元君轻笑一声,闷声喝酒。
“不过你不一样,你应该是琴棋书画相夫教子外加管教姨娘。”
傅元君被他逗笑,微醺的笑容中带着的不一样的风情。
舟无岸望着她,觉得喉咙被酒辣得生疼,发干发哑,只想找一股甘甜的泉淋上去,淋灭所有的火。
“你不一样,”他说:“你是傅元君,你是我的人。”
气氛变得暧昧且灼热,傅元君却忽然轻声抽泣起来。
“没有选择吗?”她问:“和沈长水一样,没有选择吗?”
舟无岸浑身僵硬了几秒,随即听见她说:“因为我们能在乱世中吃饱穿暖,享有荣华富贵,所有我们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没有选择。”
“可是......”她忽然哭了起来:“可是她们呢,她们大多什么都没有,还要被亲爹卖去花楼贴补家用,她们什么都没有,可还是没有选择的权力。”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问他:“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拔掉牙齿吗?因为怕咬了你们的命根子。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拔掉指甲吗?因为这样不会抓伤你们。你知道她的下身......”
她猛然灌了几口酒,摇了摇自己不大清醒的头。
“我在说什么......”她晃着自己的头,斜眼似乎望见站在东苑拱门外的人影。
“程奕生?”她忽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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