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帆人是领导,家里有个老保姆操持,苏向晚照例还得自己去买菜,毕竟谷东和宋南溪几个,那是非她做的饭不吃的。
“妈,妈,出大事儿了。”这回迎上苏向晚的,却是宋南溪。
小姑娘从菜市场里跑出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东海哥哥没救了,你猜他勾搭到谁了。”
“谁?”苏向晚好奇的问。
南溪跺着脚说:“陈光彩啊,那姑娘最近不是老跟几个混混玩嘛,今天我就发现,我哥哥中午在咱们民贸商店的门口请她吃酿皮儿,吃冰棍儿和冰激淋呢,俩人还有说有笑的。”
陈光彩,就是陈爱党的姑娘,比南溪大着一岁,秦州最后一个知青,她妈进了监狱了以后,这姑娘才给他爸从边疆调了回来。
当然,没读过书,陈爱党现在又在军区当个保安,这小姑娘也就变成个野姑娘了,整天在外面坐着一帮小混混的自行车东游西荡。
苏向晚听王奶奶说过好多回,说那个陈光彩最近没干好事。
这种小姑娘,父亲要上班,妈妈进了监狱,哥哥也在监狱里,没人教育,最后就跟那些失足妇女一样,早晚得混吃亏
苏向晚从谷东那儿知道宋东海并没有长歪,也没有变坏,应该是他心中的正义感在作祟,所以最近才频频跟一帮小混混闹在一块儿。
他应该是想借着陈光彩混进那帮混混的圈子里,再把那俩个女孩子的受害者给弄进牢去,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法子。
要他尊纪守法也就算了,要他敢违法乱纪,苏向晚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孩子大了,凡事自有自己的主张,她不能总是跟在孩子身后指手划脚的。
为了安抚民心,也是因为宋东海确实大了,苏向晚在征得马木提的同意之后,就专门给宋青山的勤务员小吴带了个话,让他给阿克烈烈说一下,要是人姑娘愿意跟宋东海见个面,相个亲嘛,能谈就谈,不能谈就算了。
正是晚高峰的时候,各大厂区下了班,大街上满满的全是自行车,自行车上全是穿着黑色、蓝色工装的工人们,车铃叮铃铃的响,四处的摊贩面前围着的,全是傍晚下了班,要买菜的人。
最近家里多了个宋东海,苏向晚吃的最多的就是绿草,所以她又买了一捆芹菜。
回到家过不了多久,宋东海两手叉在兜里,哼着首歌进来了。
他跟别的孩子还不一样,苏向晚给做啥就吃啥。
晚饭拌了一大盆芹菜,拉的拉条子,苏向晚连油都没放,谷东嫌太素,跑咸肉缸里给自己挑肉出来吃呢,宋东海呼啦呼啦,就是俩碗面片子。
吃完了饭,这家伙衣服往肩膀上一搭,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苏向晚把他给堵门上了:“你又去干啥,我不是说了嘛,我给你介绍一对象,人姑娘晚上休息,你好好准备一下,去跟人姑娘见个面。”
宋东海本来还要溜的,看苏向晚是真生气了,这才又坐了下来。
“妈,我哥的对相啥时候来?”谷东一下就来兴趣了。
“就一会儿,那姑娘在食堂工作,工作做完就来了。”
“啊,食堂工作的,那怎么能配上我哥呢,我哥可是自卫反击战的英雄,装甲兵工程学院的高材生,妈,你给我哥介绍一食堂小妹,这不好吧?”谷东不止聪明,还有着他天生的,一双能看透世故的眼睛:“门不当户不对,那样的婚姻可不幸福。”
对此,苏向晚也有自己的看法:“那个姑娘叫阿克烈烈,是咱们去边疆的时候,马木提团长家的闺女,初中毕业的时候成绩本来非常好的,但是为了马木提被抓才黜了学的,甭看人家现在在食堂里打饭,我找人打听过了,晚上从来不出去玩,只在宿舍里自学,据说等攒够了钱就要考中专。门当户对当然好,但是要是一个姑娘够优秀,够上进,咱凭啥不能帮人家一把?”
这么一听,谷东才有兴趣了:“见吧见吧,我同意东海哥哥相亲了。”
南溪也说:“我把咱们家再收拾收拾,把北岗打扮漂亮点儿吧,万一相亲成了,那可是嫂子呢。”
好嘛,谷东去给北岗穿衣服了,头上还得给绑上一朵大红花。
南溪进了厨房,飞速的洗着碗呢。洗完出来,再把客厅整个儿拖了一遍。又把乱糟糟餐桌和茶几规整干净,这才等着要来相亲的姑娘上门呢。
只听一阵车响,宋南溪跳起来就去开门,谷东抱着他现在越来越爱的,打扮的跟个象日葵似的小北岗,也在旁边欢迎。
“你们参谋长怎么没回来?”苏向晚见只有小吴,没有宋青山,遂问说。
小吴给苏向晚敬了个礼,才说:“最近咱们领导在研究快速炼钢法,晚上得在车间盯着,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
他当然不好当电灯炮,往旁边一闪,就把个马木提家的阿克烈烈给亮出来了。
“小阿同志,这是咱们妇联的苏主席,叫你来聊聊天儿,说说话,你不要紧张,跟苏主席好好聊聊天,我在外面等着你。”说着,小吴就出门了。
比起上回见的时候,阿克烈烈的皮肤白了许多,当然也有点儿拘谨。
再说了,老宋家毕竟高干家庭,一进门来,墙上贴着的不是大红色的奖状,就是李承泽他们几个在前线时的照片,尤其门口一副,恰是宋东海摘了帽子,坐在坦克上的,杀气腾腾,简直能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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