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三俩口子在家里,十年没有上过一天的工,儿子养的那么大,脚上的皮鞋,方苞玉身上的印染布就没断过,那全是拿青山寄来的钱买的不是,我就问你,我买过一尺花布吗?”
“老三是他弟弟,光光你就说说,身为老大,青山和庭秀该不该帮他弟弟。”老太太说。
驴蛋竖着根棍子,站在苏向晚身后,声音悠悠的说:“还不止呢,二姑妈来了总叫穷,奶手里有的布票、粮票棉花票,不知道给她给过多少。”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青山和庭秀,我大姐三个挣着,青玉和老三,二花几个啃着,凭什么?”苏向晚手拍着桌子呢:“我不论你的折子上有多少,我拿我的3750,剩下的,刨过狗蛋医药费,才是你的。”
“老三不过是骂了狗蛋几句,又没打他,凭啥就要医药费?”老太太尖叫开了。
苏向晚拍着自己的胸膛说:“他外表是没受伤,可是他三叔喊他是贼,全村的孩子就都会笑话他,这个叫心理伤,心理伤表面看不见,但比外表的伤更严重。”
就讹你没商量。
“苏向晚,看我不撕了你。”老太太尖叫着说。
苏向晚一巴掌拍那儿,声音比她高多了:“行啊,你来撕我,你敢动我一指头,我明天就把宋福打成个半身不遂,反正不就是个冤枉偷钱,你能冤枉我家的孩子,我凭啥不能冤枉你家的。”
最终,经过宋光光和孙淑芬的调解,苏向晚放弃了赔偿精神损失费,但是宋青山的钱,她一分都没给老太太。
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宋光光和孙淑芬也不好搀和,到最后,全都不管了。
老太太捂起脸来,就开始哭了。
看她哭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苏向晚觉得她挺可怜的。
但在觉得她可怜的同时,她就又想起宋青山还没回来的时候,她不停的骂自己是个克夫命,以及宋青山回来之后,全家一起吃饭的那天晚上,她和青玉,方苞玉几个合伙赖那八十块钱时的样子。
苏向晚虽心软,但不是真圣母。
为了原身,她也得把这老太太给压的死死的。
伴随着老太太尖厉的哭嚎声,苏向晚从宋光光家出来,腰里揣着一大笔的钱,大摇大摆的,就回家了。
好在,宋老三偷钱是个丑闻,这事儿宋光光瞒了,孙淑芬也瞒了,老太太也不敢让人知道,这居然是,生生儿的吃了个哑巴亏呢,你说它气不气人。
而就在这时,乡上也传来了消息,说她的村支书终于被允许通过,乡里让她明天到乡政府去报道。
宣誓入党,当支书,她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狗蛋这个被打担当,连着给人冤枉了几回,现在空前膨胀,晚上不是照例,苏向晚要一人,给他们一颗奶糖吃嘛,他揪着颗奶糖,就说:“哥,我现在都不兴舔着吃糖了呢,咱要吃都是嚼,你看,我在嚼糖呢。”
糖太珍贵了,虽然说爸爸拿来的也不少,但是,为了防止蛀牙嘛,他们一天也只能吃到一颗。
结果,狗蛋一大嚼,糖就沾在牙上下不来了。他本来门牙就丢了一颗,到现在还没长出来,这下要再掉一颗,以后就没法咬东西了。
“哈哈,小心你的牙给沾下来。”驴蛋说。
狗蛋嘴大张着,自己疯狂的往下拽着奶糖呢,拽不下来,呜啦呜啦的,就哭开了。
“多大的事儿啊狗蛋,你是个姑娘吧你?”苏向晚正在帮狗蛋从牙上掰糖呢,有人敲门了。
驴蛋怕是宋老三,高吼了一声:“谁?”
“你老子!”宋青山高声说。
驴蛋嗖的一下,连狗带棍一套家伙就配备上了:“妈,你抢了宋青山他妈的钱,他会不会打你?”
苏向晚正咔擦咔擦的剪着呢:“不会,你没听他声音挺怏气的嘛,你爸估计不高兴,赶紧去,把门开开。”
给老太太寄的,远比给原身寄的多了将近十倍,他宋青山想跟她算账?
她还想找他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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