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对不起，宝宝
从阮柏那儿落荒而逃，秦莫尧去了墓地。
这些年，他每每想念阮棠受不住的时候都会来墓地。
没想到阮棠也在。
惊喜之下，秦莫尧脸上的笑马上又滞住，三魂七魄都在颤抖哀鸣起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双双在孩子的墓前。
他甚至不敢想，棠棠会有多恨他……
“棠棠……”他拖着重逾千斤的双腿走到她身旁。
阮棠回眸，淡淡看了眼他，就转身离开。
她许是来了一段时间，许是……不愿和他一起待在孩子的墓前。
秦莫尧忽地抱住她，喉咙颤抖，想说对不起，想哭，想悲号大叫……
四年前，他在墓碑一侧的泥土里挖出来阮棠埋的盒子——一张妊娠诊断书还有一件巴掌大的小衣服。
那时，他知道了阮棠在失去孩子那一刻有多痛多悲哀多绝望。
阮棠双手捶在身侧，任由他抱着。
“棠棠，这些年，我时常想，如果孩子还在，也许事情会不一样；”
“如果这个孩子活着，会是什么样？
会不会像棠棠你小时候一样的漂亮可爱？
软软的叫我爸爸……”
他们本该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却因为他的失察与愚蠢，变成了一个森冷的墓碑、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阮棠静静推开他，只有一句话，“以后，你不要再来。”
你不配见这个孩子。
彷佛被一枪击中，心魂俱碎，他听见血滴在空无一物的腔子里苍凉的回声。
秦莫尧的心脏不停的抽搐，高大的身躯像忏悔犯弯下去，他痛苦地双手捂脸，垂着头跪下到墓碑前。
没有再拦阮棠的理由。
大理石的墓碑冷冰冰的。
秦莫尧在墓地沉默地站了一整个下午，
“你一定也对爸爸很失望，”他俯身在冰冷的墓碑上吻了一下，很轻地说，“对不起，宝宝。”
没有安慰、没有回应，暗淡的余晖把他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阮柏大肆给阮棠找合适的结婚对象，层层筛选，脱颖而出的几个，都让阮棠和他们见见面，相处相处。
结婚其实根本不是重点，阮柏是要妹妹随心所欲的生活。
反正不做夫妻，也可以做朋友。
这些论家世论能力也不差的青年才俊，人品甩秦莫尧这个混蛋几条街，就配站在他妹妹身边。
秦莫尧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整个人憔悴不堪，大伤元气似的。
知道阮棠和这些挑出来的结婚候选人相处的很好时，他妒嫉得要发疯。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
听说棠棠今日上午和那个最被看好的姓林的男人去了射击俱乐部。
秦莫尧扔下行程赶过去。
几个世家千金和公子哥众星捧月般殷勤地陪在阮棠身边。
阮棠和一群人谈笑风生。
她的态度大方又亲切，一向很有人缘。
“棠棠，我们过去打靶场那边看，怎么样？”
秦莫尧才到，就听到林盛叫“棠棠”，顿时恨不得上前揍飞这个小子。
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叫棠棠！
阮棠却笑着答应了对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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