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鞋是我在厕所边一个小仓库里面找到的。”老谭手掌微微攥紧,眼神中写满恐惧,“此外我还找到另外一样东西,确切的说这才是我噩梦所在。”
他撩开衬衫,抽出一根长长的烟杆,这是一根式样老旧的烟杆,上面还雕刻着劳动人民最光荣的字样,红漆已经斑驳陆离。烟袋上沾满灰尘,甚至还有一些干涸的泥土。
接下来老谭说的话将我的心脏彻底凉到冰点。
“那年我父母被人杀害,那帮人搜索无果,最后领头的从我家中带走了一样东西,便是这根我父亲生前最喜爱的烟杆!”
“你说什么!”我一时瞠目结舌,这是巧合还是某个人安排好的一场戏?老谭的杀父仇人居然是黑老头。
他攥紧了手中的烟杆,眼神中的恐惧逐渐被愤怒所取代。
两人相对着瘫坐在地上,一时间除了沉默想不出能做什么。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之后对面的声音却让我眼神一凌,黑老头!
“听戮王说你们没有坐船离开百华街,模样还十分慌张,怎么了?”
我余光瞥了老谭一眼,却发现他死死咬着牙齿,喉咙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呼噜声,整张脸狰狞无比。
我朝他摆了摆手,努力使自己情绪冷静下来,“家里面出了点急事,我们已经出百华街了,不必担心。”
“哦,”黑老头淡淡的应了一声,紧接着抛出一个令我瞳孔骤缩的问题,“问一下你的朋友,有没有带走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我眼神立刻凝向那烟杆和舞鞋,老头说的绝对是这个。但现在绝对不能承认,黑老头实力和势力太过可怕,我根本无从对抗。
于是我故意装出不悦的语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兄弟是小偷?”
黑老头呵呵一笑,“不是,只是两件不起眼的小收藏罢了,说不定是老头子一时糊涂忘了放哪,我只是随意问问,你可别因为这事儿记恨上我。”
我冷哼一声挂断电话,言多必失,和这家伙博弈必须极尽小心!
老谭再次咽了口唾沫,眼神凝重的问该怎么办。我沉吟一番,“先不要打草惊蛇,黑老头是不是凶手还难说。即便知道他是凶手以我们目前的势力也只能忍着,对上他,连苏老爷子和虚游子前辈都不一定能赢!”
老谭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了这厮的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他冷静,后者沉沉的呼吸几口才勉强平复。
“若是有天知道他是我杀父仇人,哪怕是千刀万剐我也要杀了这厮!”冷静下来之后,老谭的恐惧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强上数倍的愤怒。
我点了点头,这种仇恨若是还不报,那就别说做道士了,连当个男人的资格都没有。
老谭连抽了两三支烟才平复情绪,回过神来之后歉疚的朝我笑了笑,“对不住枫哥,我失态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放在心上。
等我将注意力从老谭身上挪开之后,却发现顾白这孩子已经离我数百米远。她不断穿梭在那些已经荒废掉的房子之内,似乎在找什么一样。
老谭注意到顾白,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这是……鬼奴?”
我点了点头,按道理用有鬼奴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出了道观之后,顾白给我的兴奋便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忌惮。
那种阴冷的笑容,那般诡异的力量,也许连还老头都未曾了解这只由他亲手创造的鬼奴。
我告诉老谭黑老头给了我两只,他立刻十分艳羡。我苦笑着叹了口气,眼神凝重的望向顾白,总感觉到一种古怪的危险。
我和老谭快步赶上顾白,此刻她正站在一间玩偶店的门口,看见我过来,她那瓷白的小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厌恶,这令我微微有些不悦。
“在看什么呢?”我强颜欢笑上去问道。可她却一言不发,只是转身接着往前走。顾白的速度快的诡异,一眨眼便消失在我视线之中。
老谭问我为何不追,我只是冷着脸摆了摆手,“她不在我身边我还稍微安心一点。”
我和老谭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之后车来了。但开起来却是弯弯扭扭的,我还以为司机喝醉了。可是靠近一看,司机的眼睛瞪得老大,身子不断发抖,虽然模样诡异,可是精神集中得甚至可以说是紧张。
我敲了敲车窗玻璃,问他怎么了。后者支支吾吾,结巴着说没事,让我们上车。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便和老谭上了车。
来的时候司机十分健谈,可这一次却沉默得可怕。我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司机的脸色,刷白!他那硕大的喉结不断上下动着,明显就是在恐惧着什么。
我半打趣半试探着说道,“我说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这段路这么平缓,你怎么把出租车开成碰碰车了?”
司机讪笑了几声,只说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车内再次沉寂下来,突然一道童稚的声音从副驾驶响起,“撞人逃逸,能不紧张吗?”
是顾白!
司机突然怪叫一声,方向盘猛然一打朝着路边冲去。得亏他一直紧张车开的像乌龟爬,而前面正好有农家堆的大草垛。出租车一头扎进草垛中,这才避免了车毁人亡的悲剧。
我和老谭都受了点伤,回过神来却发现司机正满脸惊恐的瞪着副驾驶,他额头被撞破了,流了不少血,但却似乎感觉不到痛似的。
顾白从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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