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晴自个儿也接过匕首重重又插了贺元年两下,见他动静越来越微弱了,这才伸出满是腥红鲜血的手掌,将陈小军手中握着的匕首夺了过来,一边塞到了聂夫子手里。
“爹,你也刺他几刀!”聂晴冷静的吩咐了聂夫子几句。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儿让人闻之欲吐,聂夫子干呕了两声,不住摇头。聂晴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冷笑道:“嘿嘿嘿,爹,你不要怪我丑话说在前头。如今贺元年是必死的,他是畜生,他要做什么,咱们心里都清楚,如今我跟陈大哥已经刺过他几回了,该轮到爹你了,爹莫非还想不做不成?若是这样一来,为了我跟陈大哥两人的活命,爹到时可不要怪我不孝顺了!”
话里透出隐隐的杀意,吓得聂夫子打了个哆嗦,面色金白,他没有料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这个自己一向根本没瞧在这眼中过的女儿威胁。随着聂晴的话,那头已经杀红了眼的陈小军虽然也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一般,但看着聂夫子的目光时,眼里依旧透出杀意来,那眼神看得聂夫子浑身直泛鸡皮疙瘩。
“我,我杀……”聂夫子接过聂晴手中的匕首,抖着不敢动手,聂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索性拉起聂夫子的手,如同对陈小军一般,朝贺元年头脸上眼睛处都狠狠戳了过去!
血跟着四处乱喷,聂晴那股狠劲儿看得人心中发寒,贺元年也不知是被捂死的还是被捅死的,身体除了本能的还在抽搐外,人已经没有呼吸了,面庞上两只眼睛都被捅穿了,血肉模糊一片,聂夫子手中满是粘腻的鲜血,看到这情景,顿时忍不住弯下腰吐了起来!
陈小军也吓得直哭,聂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怕什么,人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哪个能再来威胁我们了。”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服别人,但说着说着,却是笑了起来,配上眼前的情景,聂晴的模样能渗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聂夫子这会儿早已经是六神无主了,陈小军也只知道哭,聂晴指挥着两人拿那些染了血的床单将尸体裹了起来。幸亏贺元年回来时便是要死不活的模样,聂晴一面让聂夫子包着尸体,又盯着陈小军看了半晌,这才道:“陈大哥,你跟贺元年身形倒有些相像,你去穿一件他的衣裳,出去吧。”她这话一说出口,陈小军便愣了一下,打了个哆嗦,聂晴看他这模样,顿时有些不耐烦,眼睛通红的盯着他道:“你装着贺元年的模样出去,人家只当他又出去找乐子了!”
解释到这个地步,陈小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慌乱就点了点头,聂晴又道:“你出去之后将外头的衣裳脱了包起来,从后门回来,咱们等到晚上时再将他的尸体拖出去埋了。我早已经选好一个地方,你们到时随我一起去!”两人听她这样说话,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杀人灭口一般,都觉得胆寒,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人都已经杀死了,陈小军与聂夫子二人是再也脱不开关系,此时才来后悔,也已经晚了,自然只有照聂晴的吩咐做,都一一同意了,陈小军这才哆嗦着换了衣裳,慌忙下楼去了。
他心中害怕被人发现,又刚杀了一个人,这会儿心惊胆颤的,走路也是走得摇摇晃晃,这倒是与平日贺元年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没什么分别,一路出去他又披撒着头发,人人都未将他给认出来,都将他当成了贺元年一般,陈小军竟然就这样顺利出去了。他走到无人处,又脱了外头的衣裳,慌忙将自己本来的衣服露了出来,把之前脱下的外裳又穿在里头,这才挑了无人处,朝聂晴之前替他指点出来的客栈后门走了过去,顺利进到客栈时,陈小军松了口气,回到屋中,整个人面色煞白,浑身布满了冷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聂晴看他这没用的样子,顿时鄙夷了他一番。晚间时候贺氏听说贺元年回来了,过来找了他一趟,聂晴满脸镇定的出去,冷冷看着贺氏便道:“他拿了银子,自然该去烟花柳巷玩耍了,你来找我干什么?”贺氏看她说得这样不客气,心中有些不满,随即刚想开口,又看到聂晴那肿胀如猪头的脸,顿时笑了,也不与她一般计较,下楼打听过确实有人看到贺元年出去了,这才自个回房去了。
等贺元一离开,屋中守着贺元年尸体的聂夫子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头一回亲眼看到有人被杀死在自己面前,尤其是自己动手的那种滋味儿,实在是难受得很。聂夫子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觉得自己今日不该过来,但后悔也晚了,只得强忍着恐惧,待天色大黑后,这才悄悄与聂晴二人扛了尸体出去,找到了聂晴所说的无人处,把尸体连着床单埋了进去,几人回客栈时,又将就之前聂晴打来洗澡还未倒掉的冷水把屋里也擦洗了一遍,确认看不出痕迹了,聂夫子这才慌忙回去了。
崔梅已经来找过陈小军几回了,但陈小军中间不敢离开,聂晴的眼神令他一想起来便浑身直打哆嗦,再说自己此时干了这样的事情,哪里敢出去,只是晚上又不敢呆在这边,因此崔梅再来唤他时,陈小军依旧顶着聂晴的目光,一下子便逃了。
几人都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的,可惜却依旧被早就藏在暗处的人看在了眼里。
聂夫子回了聂家之后,当晚便恶梦连连,一整晚都梦到自己杀贺元年时的情景,那种血喷在身上沾在手上的感觉,便是洗过了无数次的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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