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顿听得心跳骤升,老实承认:“不知道。”
桑珊说:“就是用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直捣他的双眼窝,这一招,轻则让他眼前昏黑剧痛难忍万念俱灰,重则就能让大猩猩变成残疾动物,从此双目失明……”桑珊说得兴起,不禁大幅度地打起手势,手起刀落的样子,让贺顿真的从中看到凶暴戾气。
贺顿还是半信半疑,想那外国公司的老总,又是非欧混血,相貌如何且不说,骨头架子一定魁伟悍壮。如果桑珊借着冷不防突然袭击,也许会占到一点便宜,但真的动起手来,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这男子的对手呢?况且,如果真把大猩猩打伤致残,桑珊就要负法律责任,说不定有牢狱之灾,又怎能如她所想象的和安娜重修秦晋之好,过世外桃源的日子呢?
贺顿决定把自己的忧虑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桑珊听,期待她能回心转意。贺顿刚开口说:“桑珊,我觉得你发动这场袭击……”桑珊纠正她的话说:“不是袭击,是决斗。”
“好好,是决斗。我觉得凶多吉少……”贺顿还没说完,又被桑珊打断:“我知道您会觉得我是一个弱者,无论我的性选择是怎样的,在体魄上我还是一个女子,完全不是大猩猩的对手,对此我也心知肚明。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劝阻我,就像当年没有人能劝阻住普希金。不要以为体魄弱小的人性格就一定怯懦,不要以为同性之爱就可以亵渎和背叛。在我的心里,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如果不报仇雪恨,我情愿自杀!在杀死别人和杀死自己之间,我当然要选择先杀死别人。体魄上的弱势我也充分考虑到了,我会借助工具。”
话说到了这个分上,贺顿更不敢掉以轻心,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工具是什么呢?”
桑珊说:“就是武器。”
贺顿说:“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吗?武器是个很大的概念,从砒霜到原子弹都在此范畴。”
桑珊难得地笑了起来,说:“这两样我都不会使用。前者太卑鄙了,后者太昂贵了。”
贺顿见剑拔弩张的氛围稍事缓和,继续探问:“那你会选择什么工具呢?”
桑珊言简意赅:“枪。”
贺顿失口道:“可是你搞不到枪。”
桑珊莞尔一笑:“你也把枪看得太神秘了。我去了很多次警察博物馆,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枪,真的非常精彩,琳琅满目秀色可餐啊。如果有那样卓越的枪就好了,我会是百发百中的好射手。但是,搞到优秀的枪太危险也太困难了。普通的能杀人的枪,并没有你想象得那样难以获取。过去根据地的军民们在山沟里都能造出枪来,现在科技比那会儿发达多了,有什么难的?我在网上联系到了一家卖枪的,条件谈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就到云南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是这种枪的精度不是很好,有效射程不到十米。这对于打劫和拒捕来说都太近了,效果不良。但对于我来说,足够了。我完全可在逼近大猩猩十米以内开枪,我确信自己可以一枪毙命……”
桑珊说得兴致勃勃,好像血案就在面前发生,大猩猩已陈尸在地血流成河……贺顿毛骨悚然地看着她,心里默念110。大猩猩是外国人,有法国人的血统……贺奶奶的女儿黄阿姨,也在法国。法国是一个充满浪漫的地方……
绛香正在院子里晾单子,一位身穿名贵皮草的中年女人走过来。她注意地看了看绛香手中的白布单子,问她:“这都是你洗的吗?”
绛香摩挲着红肿的手指说:“是。”
女人说:“没洗衣机吗?”
绛香说:“有。可是拉的屎尿吐的胆汁洗不干净,还得用手搓。”
“那岂不太辛苦?”女人说。
绛香回答:“干的就是这个活儿,就得干好。”
女人听了就点点头,走进了范院长的办公室。护工汤小希正好抱着一包秽物出来,警觉地朝女人的背影努努嘴,问:“干什么的?”
绛香说:“你都不知道,我刚来哪里会知道?许是检查卫生的吧?我看她对单子干净不干净挺在意的。”
汤小希摇头道:“不像。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绛香说:“许是微服私访的领导也说不定。”
汤小希说:“美的你!只有要害的事情才会有人微服私访,比如冤案杀人什么的。一个专门照顾快死的人的地方,有什么可私访?晚上来或许能访到鬼。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想住进来。”
绛香半信半疑说:“不能吧?我看她身体挺好的,离那一天还远呢!”
汤小希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当然不是她来住院了,定是她家的什么人。也许是妈,也许是婆婆。对,婆婆的可能性大,她伺候烦了,所以就送咱们这儿来了。”
绛香说:“你在临终养老院里真是屈了才,应该当包公。”
两人正说着,那个华贵的女人和范院长走了出来。汤小希怕院长看到她上班时间闲聊,一溜烟奔污物桶去了。
“您这儿就这么大点地方?”华贵女人问。
“对,床位有限。很多人想进来,没那么大力量照顾。所有的护工我都要管吃管住。”范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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