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霓裳还好,这一提苏紫染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虽然她知道霓裳对这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可自己被他这么无缘无故地拿来与霓裳比较,却还是觉得讽刺。
难道因为霓裳不敢这样跟他说话、而自己总是口无遮拦,所以他就觉得他对自己很特别么?还是说,他觉得这是他赐予自己的与众不同?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她皱了皱眉,嘴角轻轻一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讽刺,“我知道霓裳对王爷千依百顺,所以王爷才会那般怜宠于她,可王爷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在我有生之年也是变不成她那样的,王爷想要我改恐怕也只会是白费力气。更何况,像我这般貌不惊人的,哪怕改得了这脾气,也不可能变成霓裳那样惹人怜爱的主儿吧?”
男人微微一怔,旋即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记仇,过了这么久还记着那句“貌不惊人”。
可究竟是他的表述能力太有问题,还是这个女人的思维与常人不同?明明这么简单的意思,为什么能被她理解成这般支离破碎的模样?
不过还好,她总算又变回了这幅“有脾气”的样子。
“本王不是告诉过你么,本王和霓裳……”
-一-本-读-小-说-究竟告诉过她什么,苏紫染到最后也没听着。因为在这关键的时候,马蹄声渐渐停了下来,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说是刑部已经到了。
两人的氛围本来就有些尴尬,如今被这么一打扰,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刚才那个话题。
走进刑部大堂的时候,里头已经站了好些人,叫人意想不到的是,景帝竟然也在。
众人见到门口两人的身影,皆是一诧,这刑部重地,睿王怎的还带着王妃一块儿来了?
君洛羽讥笑的视线落在二人身上,讽刺地道:“睿王与王妃果真是夫妻情深,就连这种时候也是难舍难分。会不会将来哪一天,睿王就连上朝也得带着王妃一并去了?”
景帝原本心情就不好,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就更差了。
苏紫染敛了敛眸,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她只顾着要来,却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
顿了片刻,她嘴角微微一扬,故作不懂地嗔道:“太子就别打趣儿我们家王爷了,紫染从前跟着老太君学过些仵作验尸之法,所以王爷带着紫染一起来刑部,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众人将信将疑,她一个女子,竟还学过仵作验尸之法?
可听她搬出老太君,众人一方面无从核实,另一方面又就觉得老太君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主儿,所以对她的说法也不免信了几分。再者,这毕竟还是当着景帝的面儿呢,若是不会她也不敢瞎说啊!
景帝沉目扫了她一眼:“那睿王妃可曾去过西街驿馆?”
苏紫染点了点头:“王爷带紫染去过。”
景帝“恩”了一声,似乎是信了她的话,又问:“有什么发现?”
感受到身旁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她硬着头皮答道:“漠渊太子身上只有一道伤,就在胸前,而那伤口很平整,不似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令人费解的是,漠渊太子没有中过任何mí_yào,为何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流干涸却不呼救?”
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终于渐渐信了她的话,目光却转而深邃,因为她提出的这个疑问,也正是众人的疑问。
景帝不再深究,目光移向刑部尚书:“据闻漠渊太子之死已经有了眉目,朕如今已经把诸位大人都叫了来,你倒是说说,事情究竟是如何?”
“回皇上,正如睿王妃方才所说,太子身上唯一的伤口就是胸前那短匕首所致,可那伤口并不致命,太子最后是血流干涸而死。所以臣推断,漠渊太子并非他杀,而是自杀身亡!”
啊!
众人皆是一惊。
这算什么?
说了这么久,漠渊太子竟是自杀身亡?
苏紫染紧蹙着双眉,这样的推断看似合理,实际上却根本是似是而非。
侧首去看身旁的男人,就见他垂着眼帘,幽潭般沉邃的凤眸深沉地敛着,心中不由揣度,连她都能看出的事,他应该不至于看不出吧?那他如今沉默不语又是何意,不打算提出疑意么?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耳中,景帝探寻的视线锁定在刑部尚书的身上,那老头便又紧接着为自己的言论解释道:“当然,臣之所以会这么说并非只是因为伤口平整,而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判断得出。事发时,漠渊太子的房间门窗紧闭,根本没有人能混进去。漠渊太子本身武功也不弱,若是他杀,凶手如何在确保不惊动漠渊使臣和太子的情况下潜入案发现场?”
众人渐渐露出一种了悟的神色,而刑部尚书有理有据的反问还在继续:“哪怕真的巧合得没有被任何人发现,那凶手也该在太子背后偷偷刺入那一刀,又怎么会特意绕到太子前方去下手,这不是给了太子反击的机会吗?”
竟是如此!
场中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声,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经信了他。
苏紫染正思索间,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沉沉反驳:“大人所有的说法看起来都对,可大人有没有考虑过漠渊太子这样做的原因?身为出使天阙的使臣,为何太子会选择自杀死在天阙境内?”
她几不可见地松了松眉宇,容恒说得没有错,漠渊太子身为出使的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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