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两点。
一切的喧闹都开始在夜间陷入宁静,纯白的大床上的人却是睡得极其不安稳,眉心紧皱着,来回辗转,忽尔惊坐而起。
额间全部都是细密的冷汗。
景喻长长吁出口气,拿起柜子旁的水猛灌了一大口。
她偏头看了一眼荧光时钟,才半夜两点多。
又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这两年以来,景喻经常会在半夜的时候惊醒,还总是做着同一个梦,一直在她的梦里挥之不去。
梦里总是会出现席北御,梦见与他曾经的过往,点点滴滴,就连以前不曾深记的那些小细节在梦中却是格外的清晰。
记得他不太爱穿西装外套,在临门的时候,还把西装外套挂在肩膀上,在车上才会慢悠悠的穿上。
记得他实际上最不爱的就是香菜这种东西,但从来都不会说出口,会默默的挑开,不经意间还是会露出嫌弃的神情。
记得他那双冰冷的眼眸,看人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几分睥睨。
每一天,他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可是最后她总是会被惊醒,梦里总会有出现孩子的哭泣声,忽大忽小,低低的抽泣,有时候更是在梦中开口叫着她妈妈。
景喻已经都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多少回惊醒,很多回惊醒的时候,枕巾都是湿的。
一觉睡醒,景喻没有觉得轻松,而是更加的疲倦,一身的汗,打开灯起身去浴室冲洗了一番。
洗了个澡之后,已经彻底的清醒了。
拿起手机看了看,首先看见的是唐曼发过来的消息。
随时都可以带她去景氏。
景喻握着手机的手僵了僵,脑海里一下子又浮现出席北御的脸。
面无表情,总是淬着冷气的男人,冷酷又无情的放弃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同时也扼杀掉他们之间脆弱的感情。
唯一让景喻觉得有点想不通的就是。
她以为席北御会很快吞并掉景氏,归纳到他自己的旗下,可是他没有,还成立景氏基金会,更是大肆寻找有景家血缘关系的继承人。
他这样做的举动是什么?
荀言珩说那是为了名声好听,在业界建立起良好的名誉。
为了纪念亡妻,为了亡妻而苦苦支撑着景氏,这会让席北御的形象大幅度上升,合作伙伴也会更加的信任他,增加更多的好感度。
景喻想想,可能就是荀言珩说的那样吧。
可是要去见他……
景喻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目光往下扫了扫,还有一条未读的消息是来自荀言珩的。
【睡醒找我。】
景喻回复了句号过去。
刚回复完,手机就立马响了起来,来电铃声就是荀言珩。
顿了几秒,她才接起。
“又做恶梦了?”
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周围的人都知道包括荀言珩,她点头:“嗯,你还没有睡,工作到现在?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工作要忙到加班到这个点吧。”
“要是平常早就睡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睡不着,可能是因为你回去的原因,不太放心。”荀言珩轻笑了一下,又问道:“你见到席北御了吗?”
景喻凛了凛,莫名又觉得渴,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气喝干才回答:“还没有。”
“但是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去景氏。”
到时候可能会见到席北御吧,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一点都不想要看见他,直接见到景氏的那些董事们就行,如果董事们可以决定一切的话,那最好不过。
荀言珩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景喻也没有说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越来越长,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
“喻喻,早一点把事情办完,早一点回来吧,一个月,要是你弄不好的话,那我就过去帮你,别逗留太久的时间,以免得夜长梦多。”
“在那里待得越久,你就越容易暴露,还是说你想要变回原来的景喻,又想到以前那样的日子了?”
景喻脸色都冷了好几分,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我会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回去的。”
挂断荀言珩的电话之后,景喻给唐曼回复,明天一早就过去。
之后她吹干了头发,走进了小型的办公室,埋头投入工作之中,只有忙碌的工作才可以让她暂时的忘记掉所有的事情,忘记掉那些痛苦的过往。
*
一大早景喻坐在镜子面前化妆,从章思琦那里学过来的,一开始还非常的生疏,觉得很难,手很废,怎么都画都画不好。
可是想到之后章思琦不在身边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靠章思琦,万一有个紧急情况怎么办?
一次次的练习之后,景喻终于掌握到了一点点,但也只能画眼前的这张平凡到脸上起着麻雀斑的脸。
微微有点腊黄,看上去很平凡,特别大众的一张脸。
景喻还不太放心,又找了一个黑框眼镜戴上,遮住眼睛,应该几率会更高一点。
化完妆之后,景喻直接去了景氏大楼下等唐曼。
让唐曼送完孩子上学之后再过来,时间上不着急,主要是她也想要试一试,站在景氏大楼下面,那些景氏员工,或者是别的人会不会认出她来。
然,景喻站在景氏大楼下面整整四十分钟,过路的景氏员工有很多,没有一个认出她来的。
甚至她看见了陆晨风。
陆叔叔就在她的身边过去,目不斜视,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一时刻,悄然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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