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昨日那声“公子”的原因,褚恪之又辗转反侧了一夜。
早起发现,又是一个闷热的天气。
阿祥伺候完褚恪之梳洗,斟酌道:“公子,看守北巷街的侍卫一早来报,门锁别人砸了,屋内的东西没有丢。”
褚恪之漫不经心的听完,知道没有丢东西,想来是哪个贼人没得手,“换把锁就是了。惩罚免了,以后要小心谨慎。”
说完,他揉了揉隐隐发涨的额头,知道饭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然,来了。
“公子,主母有请。各位小娘子已经到齐了。”阿贵在门外道。
昨日筛选了二十名小娘子,再加上内定的几名,均已经拿着自己的家伙事,摩拳擦掌在事先安排好的凉亭里等候了。
褚恪之知道,传宗接代这件事情始终逃不过去,但是,心里始终横着一道坎,想着找到他就安心了吧;又觉得干脆就这样吧,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如此的反反复复的心思,直到看到廊亭内一群花枝招展后,再缓一年,就一年!
“阿恪,你来。今儿呀,你哪里也别去,这二十几位小娘子是专门为你而来的。待会儿你这个当事人就做个裁判,可别挑花了眼。”褚母精气十足的紧紧拉着自己儿子的手。
褚恪之早就想好了说辞:“母亲,圣上面前不好交代。”意思是不是因为我身体有恙才能不用尚公主吗?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不妥当啊。
谁知褚母就等着接这句话呢,“你父亲说了,‘尽管办,某个不知礼义廉…早就投靠临川王去了,圣上能不知道?’这样,你只管坐在这儿,一句话也不用说,待会小娘子们的才艺你只管点头摇头即可,不不,摇头也不用,只管点头即可。阿贵,给你主子到茶啊。”
这么多人在此,褚恪之只得坐了下来,准备见招拆招。
褚母缓缓的游走在这些小娘子中间,亲切地道:“我儿虽然在那边坐在,诸位小娘子也不要紧张,咱们也来个‘文人四友’,先画画,待会我儿欣赏的时候,再弹琴,至于‘书’和‘棋’,最好是有我儿出题…这两项咱们再说。”
走廊内和凉亭里都摆好了案桌,上面放了笔墨纸砚,画一幅庭院内的“石榴图”,硕果累累的石榴点缀在绿叶中间,在炎热的天气里,这种场景确实让人手痒痒。如果有熟悉褚母的人就会知道,她一贯爱叫人画这些花花草草,而实际上贵妇圈里都好此道,她们进进出出眼里只有丈夫和孩子,最多再出去花点钱。
约莫一炷香,陆陆续续有人画完了,自有婢子收上来交给褚母。褚母很干脆的放在了褚恪之的眼皮子底下,“阿贵,你来给你家主子翻着。”
“翻!”
“翻!”
就这样,每个几秒钟,褚母都下一个指令,由阿贵尽责的翻开。褚恪之耷拉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用心再看,直到一只特别的画呈现在眼前。
他倏地抢过这张纸,眼睛死死的盯着上面一溜石榴的简笔画,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每数一下,心脏快一拍,正好是十六个,取谐音‘石榴’之意。他腾地一下子起身,努力压抑自己的失态,问:“此画是何人所作?”
褚母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看到如此粗陋之作的原因,顿时对这个画画的女子有些不喜,只得吩咐下人把她带过来。
褚恪之死死地盯着前面有一个穿橘色衣衫的女子低头走过来,到了凉亭内,盈盈的对他拜了一拜,然后抬头俏嘻嘻的道:“公子!画得如何?”
这眉眼?!这声音?!
“…差强人意。”没人知道,褚恪之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松了又紧。在一旁的阿贵要不是定力足够也早就跳起来了,这不是换了女装的李青白吗?是吧?是吧?
李青白并不在意,依旧笑盈盈的注视着他,仿佛在说,公子,是我呀是我呀,你可欢喜?
褚恪之还处在惊喜、震惊还有委屈当中,他很想问问是不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真是个女子,怎么现在才来,尤其是最后一句,你能回来,我十分欢喜!
如此,尚未缓过神来,只听得褚母说要先淘汰十个,只是随意的抽了十张画作,但是那张石榴的简笔画却本能得留下了。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幅画,第一次还是在上一次相亲的时候,母亲让自己选出好的一副石榴图,他让李青白也画了,就是这个模样,当时真希望他变成她,也能真正的画一画这石榴图,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突然想起一串铁铮铮的琴音,剩下十几个人还要继续比弹琴。不行,李青白哪里会弹琴,她也不会下棋,儒学也不擅长啊。
唉!
褚恪之扫了下面那个橘色身影一眼,怕她被淘汰,又怕她突然大胆起来又出什么幺蛾子,只得出声道:“母亲,你知道阿恪弹琴的造诣,这一项就免了吧,费耳;下棋需要一一对弈,费时间;至于‘书’这一项,也免了。既然要娶嫡媳妇,就出一些您平常总做的事情,以后还可以帮一帮您,如何?”
褚母听了,这是有门啊,难得儿子开窍了,忙不迭的答应。只是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样的题目,一时有些犯难。
“比如,您操持着家里的中馈,往来账目之类的,还有府里的仆人是谁,伺候哪位主子总要记一记。诸如此类的。”褚恪之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账册太私密,等你能娶来一个再说也不迟。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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