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海茫茫,寻人不易。可是怎么办,于这茫茫人海中,还是想再遇见你,或许在一个转角,是一个背影,是听到的一段关于你的故事。
一年后,夏。
除了圣上变本加厉建庙招僧外,期间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圣上派使者王将军出使北魏,王将军认为长江以南才是货真价实的正统国家。但是当他亲眼目睹了都城洛阳的繁花似锦,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以及专门设置的供归魏的南朝人士、边夷侍子和朝贡使节居住的场所后,回国后观点大变,承认自愧不如。
因而,圣上也专门设立了这么一个场所,叫“互市”。
南北两国政事时而紧张时而缓和,就商业活动而言,有政府组织的“互市”,也有非政府组织的民间贸易,“互市”时有时无,但是民间贸易一偷偷坚持了下来。
比如马市,金陵城郊区的马市突然有一天多了十匹马,个个膘肥体壮,野性生猛,据说是老板专门从北方运过来的,当然价钱也比普通的马高一倍不止。金陵城多的是闲的发慌的人,以及钱多的不知怎么花的人。
第二件大事,褚府要为褚恪之招亲。褚母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逼着自己嫡亲的儿子必须选一个媳妇,为褚氏开枝散叶。之前信誓旦旦地去督学,刚见了两个县学的夫子,李青白的影子还没有摸到,就被有心人士传到了褚父那里,以‘褚母病重想见儿子最后一面’这么荒唐又不得不上当的理由,灰溜溜的回来了。后来又陆陆续续的去了几次,褚母也应景的病了几次,好歹褚恪之去过两趟黄石县,把李青白之前寄存的五千两银子给了刘文才。除了“音容相貌”这种虚无的念想,褚恪之和李青白直接“两清”了。
褚府此次招亲,褚母下了狠心,只三个条件:女的、好生养的、适龄的,家世、相貌、才艺只是附加条件。
之所以把这两件事称为大事,是因为前者令官员议论纷纷,甚至有像范博士这样的无神论学者还发出了抵制和尚,重视桑植农业的呼声;因为老百姓不愿意努力了,只把所有美好的幻想和所受的困难都寄托在求神拜佛上,地也不好好种了。
后者是因为令老百姓议论纷纷,堂堂国子学祭酒褚恪之这个风云人物,经历了差点成为额驸又被退婚这件事情,虽然已经成为了一名二十四岁的大龄青年,但是人家不但是高富帅,还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当然也有旁观者看的更透彻,褚母的三个条件看着简单,实则并不是这么回事,假如二十位小娘子都是适龄且好生养的,那选谁啊,选几个呀,并没有言明,因而附加条件可不是摆设。
无奈又无所谓的公子恪此刻正在国子学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
名声大噪的范博士有了一批忠粉,他编写的文章被很多学者传阅,甚至有几名学子联合签名,建议停止建庙,削减和尚用度,并将其投了“谤木函”,因为一般的百姓,想要给国家提什么批评或建议,可以往谤木函里投书。圣上收到这封联名信函,很大度的交给了国子学祭酒。一旁的太监并没有直接走,他等着祭酒的处理态度呢。圣上大度,底下官员更得小心,这就是为官之道啊。
’里所有佛经相关的书全部抄写一遍。公公可还满意?”
“洒家满意得很。算是向圣上表达了一份孝心。”
送走了大佛,又把这些联名上书的学生挨个叫进来谈话,一句话:你们有理想有抱负这是好事,这份好事更应该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去做。
这厢褚恪之处理完学堂的事情回到府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褚府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褚母合不拢嘴的亲自出门接待,进行第一轮筛选。
“阿贵,绕道后门。”褚恪之吩咐。
这时不知谁喊了声“是公子恪的马车”,静悄悄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有热情的小娘子甚至追着马车跑。大街上速度不好加快,因此阿贵一脸无措的看着一个小娘子身手矫捷的蹿上马车,瞬间进到了车棚里。
“还是我脚程快。报名的人太多了,我…”来人穿着金陵城最时兴的衣衫,一袭橘色罗纱裙,头发简单的编了两个花辫子垂着,略施粉黛,一对英气眉,一张秀气的脸上眼睛咕噜咕噜转个不停。她上车来,想在公子恪这儿插个队,因为想报名做他媳妇的人太多了。
“下去。阿贵,扔出去!”褚恪之四平八稳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的呵斥道。
自从马车车棚的门帘被改成半帘后,褚恪之给人的神秘感和高贵感神奇的消失了,他一天来回出门两次,总有大胆的小娘子或扔手绢或扔帕子或窜上车,坊间流传着一个传闻,都以能上公子恪的马车一睹娇容而沾沾自喜,更有甚者,以此为赌局,一个月内上车次数最高者得胜。因此今日这种情况,已经见惯不怪习以为常了。
阿贵处理过多起这种棘手的情况,但是每次对于硬拉女子的胳膊下车总是面红耳赤。
只听这个女子不死心的继续喊:“公子,反正多一个不多!”
一声“公子”,让褚恪之瞬间抬起了头,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不似男子的低沉又不似女子的婉转,大概是因为嗓子受过伤还没好利索的原因,透着些许沙哑,无论这个声音是高兴还是沮丧,认错还是求助,软弱还是决绝,这声“公子”里会蕴含主人的各种情绪。可是,
“阿贵,刚才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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