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白这个年过的,用拐子李的话说就是做梦都会笑醒。
她在家里不用走亲戚,除了拐子李在酒楼宴请了同事庆祝儿子入职外,其余时间都猫在家里,写她的入职小规划,只要有俸禄,就算是公职人员了吧,就像考上了公务员,终于上岸了。
乍暖还寒时候,李青白头顶三把火走马上任。
她觉得自己是新官,新官上任三把火。
然而还是有些疑问需要问一问,比如现在:
“公子,国子学助教是几品官?俸禄多少?职责是什么?”
“从七品,月银十两,你主要听我差遣,祭酒另招了一名助教,你们分工不同。详细的职责得容我想想,我也是第一次有助教。”褚恪之好笑地回答,现在问这些倒是不晚,想到什么又接着说,“但是不能做的事情目前有三,一不得饮酒寻欢,二不得贪污受贿,三不得背叛与我。”
“公子您多虑了,学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学生还有一事不明,如果想增加收入,能不能做点小生意之类的?”李青白索性问清楚。
“不能…但是如果你瞒着我,我就当不知道。你好好做事,做的好何愁没有赏赐。”褚恪之当然知道他心里的打算,无非是挣钱买房,“这些以后再说,先随我见蔡祭酒。”
学院众夫子年后第一次全体亮相。
李青白笑眯眯的冲旁边的刘算子轻轻挥了挥手,她对这位性情古怪的刘夫子一直有好感。可能是他傲骨加身,却又不卑不亢,最起码表面不阿谀奉承。这不,他直接眼睛一闭,对她爱答不理的。
“诸位,去年春日圣上招贤,国子学六人入官,冬日科举有十人入官,‘躬逢盛事,与有荣焉’。老朽总结去年经验,制订了今年教学计划和教学大纲,张助教读一读。”蔡祭酒刚认回了孙儿,人逢喜事精神爽。
张助教是跟李青白一起招进来的,他看起来有些稳重老成,细打听才知道,比褚恪之还要大一岁,顺便说一句,说话声调同样慢条斯理,就像个喝茶看报纸的老大爷。
李青白很认真的听着,毕竟在这待了一年多,还是有些收获,比如她听出学的科目还是原来的科目,而担任教学的夫子还是原来的夫子。
蔡祭酒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问:“不日就要开学,诸位还有什么补充?”
一般这句话出来,传递了一种信号:可以夸我了。
果然,开始了:
“听蔡祭酒吩咐。”
“蔡老说的对。”
李青白看了看全程闭目养神的刘算子和纹丝不动的褚恪之,给自己打气,没什么,说出来又不会扣工资。
“诸位前辈,晚辈有一事,既然圣上当初开馆招生,曾经强调过不限贵贱,为什么我们还要分甲班丁班呢?教育要公平公正,一视同仁。”李青白朗声道。
她这一出声,出现了尴尬的静谧。
“你打算如何?”夫子甲问。
“重新分班,例如按照姓氏笔画?”李青白大大方方的回答。
“我不同意。历朝历代都没有这个先例,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休要再提!”蔡祭酒最后忍着气说。
李青白第一把火被浇灭了。
意料之中。
晌午阿祥送来的午餐,没想到褚恪之叫李青白一起吃,她把它叫作助教的福利。
呃,如果菜品有荤菜就完美了。
李青白咽完最后一口青菜,看褚恪之已经在一旁喝茶了。
“公子,我今天给你惹祸了吗?”李青白问,她很想知道褚恪之是怎么想的。
“并无。”褚恪之道。
“蔡祭酒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接着问出心中的疑问。
“官家姓什么?”褚恪之问。
“萧…明白了,这个姓有十一画。对于重新分班的事情公子怎么看?”李青白接着问。
“这些都是无意义的工作。李青白,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不管是圣上直招也好,科考也罢,背后操作的还是底下的官员,除非是圣上钦点的人选或者有个寒门子弟在很高的位置。”
“公子,你也以为这样不对吗?”
“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拦你。但是,上位的事情连我都无能为力,目前把每一个学子教育好才是首要任务。”
李青白好像突然间懂了,其实公子恪一直在默默的做着一位教师该做的事情,就像之前每一堂的策论课,每一晚上舍馆的备课,不管是丁班还是甲班,教学内容并没有差异。来自先祖父的压力,士族的压力,而承载压力的这只肩膀其实来自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如果无权无势无粮无钱,那就努力,越努力越优秀,优秀的人才有机会被看到。
既然很难被上位的看到,那还有下位呢。
李青白的职责范围终于出炉了,只有两条:
一、协助夫子授课;
二、全程听课;
不是杂七杂八的活,全是关于教学方面,是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只是为什么要全程听课?
正式入职第一天。
褚恪之讲课的时候,她按照要求去听课,甲班坐了一个时辰,乙班坐了一个时辰,丙班坐了一个时辰,丁班坐了一个时辰,听褚夫子分析此次圣上出的策论——“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开头第一句话是这样的:这是此次圣上出的题目,李青白,你是怎么答的?
李青白从一开始的小慌乱,到镇定,再到游刃有余侃侃而谈。
事后,她问褚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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