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白…公子让你好自为之。”
她背着仅有的几件衣服和两本书,准备走回学堂,正好理一理头绪。
是的,她又被赶出了褚府,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的疲惫,还没有听到一声感谢,还没有机会跟想道别的人道别。
明明一路好好的,错就错在那一千两,公子恪听说她收了钱气的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不信任我,我还不愿意解释了呢。
国子学照旧,完全进入自我复习阶段。
最好的朋友韩明依然没来上学,互相少了嘘寒问暖的人,她心里反而平静许多,要考试了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气温下降的厉害,但是底下各州县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胜利的莘莘学子,给整个上京带来了热度。有亲戚朋友的投靠,有门有路的送礼。李青白等着他家乡两位老友来投靠,一直没有消息,还去几个客栈打听了一下,皆是无功而返。
考试进行了两天,李青白最后进入全国十强,很荣幸可以面圣。
圣上亲自出题,相当于策论,“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这句是《论语·泰伯》中曾子说的一句话。原文为“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意思是,有远大理想抱负的人不可以不刚强勇毅,责任很重,路途又很遥远,把推行仁政当作自己的责任,不是很重?死了才停止,不是很远吗?
原来圣上也有这样的疑问吗?实现仁政的道路又远又曲折,这是大义,就像李青白想孝敬养父光耀名门,这是小义;不管是大义还是小义,远大的抱负和坚强的意志,二者缺一不可。
这不是一道多难的题目,难就难在怎么立意新颖。李青白按照自己总结的策论思路,先点出出处,又点出了自己的困惑,详细写了自己怎么坚持自己的小义,强调至少目前无人能撼动,因为这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对于圣上的大义,别人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就大胆一些,让时间来作证,如果时间来不及,那就让后人来作证。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漫长的,尤其是李青白,在有心人眼里,她的文章完全是在劝圣上一意孤行。“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管是圣人还是凡人,真正能做到的不多,要不然世间不会有这么多后悔的人。
据说某某进了工部;
据说某某进了刑部;
…
这些,李青白听到的时候都没有多大的感觉,各凭本事而已,直到听到了褚佑兴的名字,他如愿以偿进了户部,成为褚尚书的手下,与张昱成了同僚。
听到这个消息,像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了一声震天雷,吓得她惊醒过来:哦,没有可靠的关系,自己依然什么都不是。
可是,给了她希望的是圣上啊,不是“不限贵贱”吗?
学院考完试已经放假,除了准备来年再考的学子,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李青白经常倚在白果树下,看着三丈三尺三寸的假山或出神或想未来的路。只要拐子李还是个衙役,她再考十年也没有用。
直到收到黄石两位老友的来信。
信上刘文才继承了家业,成了商人,说不定有天可以把生意做到上京;李学礼留校任教了,跟他爹成了同事。
而李青白,决定经商了。
趁着学堂还没有放寒假,她上午去做市场调研,专门看成本小的买卖,下午泡在图书馆,看古代经商各种记载。成本高,物价高,李青白决定回老家谋出路了,她要成为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她准备办退学申请,出于某种执念,想再见褚恪之一面,当面感谢。自从历劫归来,不欢而散后,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俩人一句交流也没有,即便偶尔上课,褚恪之不会点李青白的名字,李青白也很自觉的降低自觉的存在感。
连着堵了几天,终于看到了他房里的灯亮了起来。
“公…夫子。”李青白敲了敲门道。
“…进来。”开门的是阿贵,她还记得那天阿贵跟她说公子恪要赶她走的时候,脸上的不忍,相处久了,觉得他其实也是个温暖的少年。
“夫子,这是学生的退学申请,学生学艺不精,浪费了学院的资源,准备回老家了。”李青白递上她的申请,褚恪之签了字,再到蔡祭酒那签个字,学籍就可以消除了。
“你想好了?如果后悔了,再进就难了。”灯光下,褚恪之的眼睛上仍然能看出黑眼圈。
“嗯,已经决定好了。谢谢夫子能让我入国子学,让我有了一段这么丰富的人生阅历。”
褚恪之没想到李青白会退学,别人都是要挤破脑袋进来,进了占了坑不到最后一刻肯定不会放弃。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他有些负气的放下笔,拿起申请表,签了自己的名字。瞅着这些字又微微有些出神,考试结果出来,父亲来找他,准备录取褚佑兴进户部的时候,他是赞成的,李青白这样一个爱钱的人,进了户部更不得了,况且,况且什么呢,况且褚佑兴是他的未出五服的弟弟。如果李青白能清清白白多好,这样以来…他会纠结选哪个吗?
人往往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对某个人期待越大,投入的感情越多,失望就会多大,受伤就会多严重。
张昱来找她的时候,还有三天就回家了。
“正好我要回家了,你有什么要捎的?最好是信件之类的,我怕太沉了。”李青白看见张昱还是挺高兴的。
“冬天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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