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尚书和褚母皆坐在上首,摆出一副审犯人的架势。
“李青白,你好大的胆子,褚府待你不薄,你竟然干出这种龌龊事?”褚尚书拍着桌子,强忍着怒气先开口斥责道。
“父亲,这件事情还需要问清楚。”褚恪之连忙道。
“还用问吗,阿婉都开始绝食了,这还能有假?”褚尚书继续没好气地说。
李青白站在那里,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到底什么事啊,一大家子人还绕什么弯子啊,像唱双簧似的。
“父亲,那也得听听当事人的说法。”褚恪之转而问:“李青白,你可收到过荷包?”
“公子,收到过,是阿…”李青白眨了眨眼,诚实的说道,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怒的褚尚书打断了。
“你看看,阿婉说荷包就是送的他,他自己都承认了。倒是个敢作敢当的。这还问什么,我告诉你,你俩不可能。看着碍眼,赶紧赶走赶走。”褚尚书往外挥了挥手。
“尚书大人,容学生多问一句,收荷包就要被赶走吗,我说我不收,阿菊说不值钱,一晚上能绣十个八个的,结果我就收了,收了六个,就用了一个,其余五个还在学堂的舍馆里,没有用过,新的,我这就拿出来!”李青白赶紧开口把话说完。
褚恪之听完紧接着向她走了两步,再次确定地问:“阿菊绣完给你的?”
李青白肯定地点点头:“嗯!”
褚恪之扬声道:“叫阿菊进来。阿贵,你去叫。”
不一会儿,阿菊来了,直接跪在地上等着问话。
“你给李青白绣的荷包?什么样子?”褚恪之并没有挪动地方,站在李青白旁边,问阿菊。
“婢子一开始绣了三个,是鹅黄色配棕色线,后来又绣了三个是靛蓝色配的也是棕色线。”阿菊低着头,一副胆小甚微的样子,但是说出的话却井井有条。
“母亲,还请您问问阿婉荷包是什么颜色?阿贵,你跟着。”褚恪之转而冲着上首的褚母行礼道。
“阿恪,阿婉说,说是鹅黄色的。”褚母回来道。
“你看看,还不赶走?”褚尚书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觉得事情到这一步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留这个李青白了。
“劳烦母亲再去问一遍,配的什么线?”说完,褚恪之冲阿贵使了个眼色。
“阿恪,阿婉说,时间有些长,忘记了。”褚母不一会儿再次回来道。
“阿贵,你再跑一趟学堂把荷包拿过来”褚恪之又吩咐道。这个时候李青白怯懦得加了一句:“荷包藏在了被子底下。”
“拿它干什么,还嫌人知道的不多吗?给他钱给他顾船送他走!恪儿,阿婉是你唯一的妹妹,褚府丢不起这个人!”褚尚书忽然苦口婆心地劝着褚恪之。
“父亲,会有更好的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要多毁一个人的前途吗?”褚恪之也劝着。
“公子,多谢!我还是回老家吧,不过不是我做的我绝不承认!学堂那边还请找个合理的解释,如果被退学的话恐怕连科考的机会都没有了。坐船的钱学生还是有的,就不劳尚书大人费心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李青白至少听明白了一句话,就是不管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都得走。她身无长物,身上最多的就是气,和气、硬气、脾气还有骨气,别人都赶你了,干嘛还死赖着啊。
她就这么走了,也没人拦着。一路盘算着先回学堂收拾东西,还得留两封信给韩明和王澄,张昱那应该也知会一声。
褚母看到这个结果有些不忍,又急匆匆地回了房门,冲倚靠在床头的女儿埋怨道:“阿婉,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已经被赶走了,你这是毁了一个人的前程啊。”
褚婉之往上欠了欠身子,上前抓着褚母的手,眼泪再次从那双红肿的眼睛里掉下来,可怜兮兮地道:“母亲,阿婉知道错了,我也不想的。我听到祖母和你说要把我嫁给皇子,我害怕,我一想到整天在那皇宫里见母亲一面都难,我就害怕。我想着假装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就不用进宫了。万一你们同意了,嫁给李青白也挺好,他会说书将来一起生活应该会有趣,而且他家这么穷肯定将来我说了算。谁知结果会这样?我这就跟父亲说,我是骗他的,求他别把人赶走。”
褚母看着自己女儿这张憔悴的脸,这几天不吃不喝,还有担惊受怕,受了不少的罪,不忍心再苛责她,只得狠心道:“跟你父亲道歉可以,不要提赶不赶人的事,你以为你父亲不知道你的伎俩吗?事情闹到这一步,只能找个人顶着,难道让褚府蒙羞,说褚府的嫡出小娘子勾引一个乡野小儿吗?这事你别管了,母亲会在其它方面补偿这个叫李青白的。”
褚婉之点了点头,直接用手擦了擦眼泪,继续忧心忡忡地问:“母亲,祖母那边…”
褚母拿出手绢,给她擦着眼泪,并咬着牙安慰她:“放心,你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怎么忍心看你跳进火坑!”末了又加了一句,“祖母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有人不得不挑灯夜读,要写三封告别信;有人辗转反侧害怕嫁进皇宫;有人对着案桌上的一溜荷包发呆;还有人成功的吹到了枕边风。
这阵风携带者一道明晃晃的圣旨,降临到褚府,使得褚府上空顿时乌云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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