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白每天坐着褚府的马车上学下学,颇有狐假虎威之感。
一时间大家明面上相安无事。
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痛苦的事情来了。
食堂的饭菜组合颇为低调,ab,bc,ac,来来回回就三样菜,一开始还好,时间长了,吃的她嘴巴要绿了。
李青白家境虽然不好,但是拐子李帮厨的时候带的剩菜剩饭油水十足,后来当了看门的衙役,更是荤腥不断。那是她人生最惬意的时候,为了报答拐子李的养育之恩,光耀李氏名门,才跟张昱进京搏一搏。
正回忆之前偷吃给祖宗上供的烧鸡被拐子李拿着笤帚追了一条街的时候,有人坐在她旁边。
“李兄,在下韩明,仰慕你已久。”学堂统一的靛蓝制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不过说出的话颇有些江湖气息。
“好说好说。”李青白学着绿林好汉,冲他抱了抱拳头。
“整天这些都吃腻了,你看那边朱红漆盒那桌,崔越,父亲是尚书;一般有官有职的,谁忍心让孩子受罪。我父亲明明是武将,偏偏让他儿子来学文,我又不是读书的料。李兄,你回头带些肉食之类的,我们也打打牙祭。”韩明吐槽完他父亲,又转到吃肉上,不愧是武将的儿子。一来二去,二人竟然惺惺相惜,所以准备干一件大事。
章程已经拟好,韩明负责登记,李青白负责运输,一天不能超过十个人,每个人都得确保保密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天,李青白酝酿了一番,准备开口。
“公子,学生有一事相求。”她自认为跟褚恪之已经相熟,私下里都称呼其‘公子’。
公子恪放下手里的书,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早晚几乎每天共乘一辆马车,对于从小没有朋友习惯安安静静的他来说,李青白实在是聒噪,比如早晨会背诵书,但同一段落磕磕绊绊两三天才完事,因为她总打瞌睡;再比如回褚府的时候跟他叨叨学堂里的事,最后总会感慨班里没人跟她说话。当初让她进甲班,一来是为了褚府的利益,因为默认所有好的资源都优先甲班;二来是想看看她的聪明能支撑她走多远。
“何事?”
“公子,这次进京,爹爹怕我饿着,带了些银钱,学堂晌午用膳时可否让人送些肉包子之类的吃食。”
“找阿祥。”褚恪之看着她那谄媚的眼神,不自觉地答应道,送个饭而已。
阿祥阿贵是双胞胎,从小跟着褚恪之,一个负责他府内的衣食,另一个负责出行安全。
李青白得偿所愿,她前一天在学堂从韩明那里拿到名单,晚上再告诉阿祥需要多少包子,第二天中午再暗地里售卖,一个包子多两文,赚取中间差价,跟韩明五五分,当然人数上控制在十人份以内,否则太招摇了。
没想到这庄隐秘而肆意的地下交易,险些出了差池。
事情的经过要从这个月末的考试说起。
月末惯例要测验,晌午吃过肉包子,下午有算术测试。卷子上一共两道题,刘夫子出题有个特点,并且这个特点始终贯彻在讲课中,喜欢实际应用题,文绉绉地语言配上古代大写的数字,读起来颇费劲。
一题,春秋松柏树,燕子搬来住。每树卧三只,五只无去处,每树卧五只,空了一棵树。算一算,燕、树各几数?(《九章算术古法今观》)
二题,王二家宴宾客,二人合用一大碗饭,三人合用一大碗汤,四人合用一大碗肉,洗碗六十五个,问有多少人?(《九章算术古法今观》)
刚读完题目,突然间感觉肚子波涛汹涌,这个时候,穿越前丰富的数学专业知识开始发挥作用,她迅速列出方程式,凭感觉匆匆给了几个数,代入式子里面,竟然是对的。所幸这次考试只写个结果,不用写过程。
李青白提前交完试卷,直奔茅房,看到门口排队的几个包子友,有一种不祥之感,难道是一起集体食物中毒事件?还是被人陷害了?自己在学堂得罪过谁,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她一边担心这次事件会被同学出卖该怎么处理,一边琢磨着怎么报复回去,一脑门官司地爬着上了褚恪之的马车。幸好,这些人讲义气,只说是夜里睡觉着了凉。
让李青白人才两失,自己还受了罪,这个梁子,跟李言结下了。
“公子,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在学堂里卖包子。本来想着自己吃也是吃,顺路给别人带几个,那也不能白带啊,担着风险呢,就多要了两文钱,这是这几天挣得,不到两百文,都在这儿了。”李青白坐在马车里,跟褚恪之虚弱地认错道,手里举着一个鹅黄色的荷包,这是她曾经央求经常来打扫的小丫鬟阿菊做的。
“嗯,无事。”每次包子是阿祥送的,阿祥是褚恪之的下人,如果没有他的默许,给阿祥十个胆子都不敢。一来吃包子这个事情很隐蔽,二来规模不大,仅仅十个人,三嘛,褚恪之当时只是笑笑,这么点小事他没放在心上。
“公子,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养了一只宠物,比如小猫小狗之类的,被人踢了一脚,是不是特别生气,想要把这一脚还回去。”李青白换了个措辞,把自己比喻成宠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找阿贵。不要出人命。”褚恪之仿佛漫不经心地答,不愧是博士,瞬间理解了李青白的意思。
翌日,舍馆。
“啊,岂有此理,谁拿走了我的衣服。”一大早,舍馆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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