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红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梅树下,桌椅酒具齐备,火炉上的水已烧开,发出一阵令人舒心的翻滚之声。一位丽人静坐于其间,纤纤玉手轻轻调试着手里的古琴,发出一声声悠远的乐音。叶欢的声音响起时,她似乎微微一愣,继而回眸一笑,那模样竟比一旁开得正艳的花儿还要娇俏。
“贵客远来,还请上座。”
叶欢也不客气,当即在那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立时便有酒香盈鼻,她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轻轻吸了口气道:“哟,这是京中颇有盛名的秋露白,姑娘可真是大方。”
绘雪姑娘微微施了一礼,含笑道:“贵客说笑了。酒已温好,不知贵客是想先尝尝这京中盛名的秋露白,还是听小女子弹奏一曲高山流水?”
叶欢平素是个粗人,活了两辈子也没学会风雅。但现在美景当前,美人含羞怯笑的问她,她倒也乐于附庸风雅一回,便笑道:“美人美酒美景,此天时地利人和,岂不妙哉?”
绘雪姑娘掩唇一笑,“贵客真真是个妙人。那便依了你吧。”
于是将琴横放于桌案上,素手轻抚,美妙的乐声流淌而出。
叶欢坐姿慵懒,自斟自饮,赏花赏乐,似乎颇得闲趣。等一曲毕了,她鼓掌连连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姑娘不愧是凝翠阁的招牌。”
绘雪姑娘瞪了她一眼,忽然噗嗤一笑,整个人仿佛忽然被注入了灵魂一般,骤然变得灵动起来,“大小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就没听,还每次都这么煞有介事的夸人家。”
叶欢也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了,这才心有余悸道:“我还以为你来了这凝翠阁,就变得这么正经起来了,害我刚才都不敢乱说话。”
绘雪姑娘白了她一眼,“大小姐,你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人家知道你要过来,花了好大的心思营造了这样的气氛,想不到竟然被你破坏得一干二净。早知道,我还不如直接在屋里等,这里可真冷死了。”
叶欢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不是自找的么?明知道我就是一俗人,给我整这么一出,你还不如在屋里给我整一桌大鱼大肉,我心里还高兴一些。”
听了这话,绘雪姑娘当真觉得自己这媚眼是抛给瞎子看了,忍不住就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大鱼大肉给你备着呢。”
于是,便领着叶欢进了屋子。
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一旁点着熏香,正中桌上设了一桌酒宴,看起来还热气腾腾。叶欢凑近看了一眼,发现那些菜色竟十分精致,不由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才像话嘛。”
绘雪姑娘将琴放回琴架上,再回来时叶欢已经挑了个位置坐下,她便将温好的酒给叶欢斟上。
两人相邻而坐,叶欢一面慢慢饮着酒,一面问道:“齐管事他们怎么样了?这几日可有消息传来?”
说起了正事,绘雪便收起了方才的散漫,认真道:“齐管事他们已经撤出山庄,此刻应该顺江南下了。他让属下转告大小姐,一切小心行事。若是遇上了不能解决之事,就到长生堂去找赵掌柜。”
听了绘雪的汇报,叶欢叹了口气,好半天没有说话。
绘雪奇道:“小姐何故叹气?”
叶欢晃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道:“有时候属下太过能干,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绘雪给叶欢布菜,闻言不由错愕道:“此话怎讲?属下能干,小姐你不就可以少操点心了么?”
叶欢笑了笑,执起筷子吃了一块鱼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绘雪也聪明的没有再问。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她非常知道分寸。虽然叶欢平日里对他们这些下属平易近人,但她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她心中自有度量。
气氛忽然变得沉闷起来,绘雪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对了,还没问小姐这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叶欢看着绘雪,微微苦笑道:“我说我是来吃饭的,你信不信?”
听了此话,绘雪猛的瞪大眼睛,“大小姐,不至于吧?难道你进京都没有带足银两吗?”
“那倒不是。”叶欢撑着下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好笑道:“我这不是回家里去了一趟么?这么一通折腾,愣是连碗饭都没混上,我就只好带着春雪秋籁来你这里打打牙祭。对了,走的时候,记得叫人把赊账的账簿拿给我签字,明天你就叫人拿着账本去叶府拿钱。”
绘雪瞪大眼睛,又是不解又是惊愕,“签字做什么?大小姐你想来就来,这本来就是你的产业呀!”
叶欢神秘一笑,“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你说我分明就是从乡下来的,哪来的那么多银子逛花楼?”
绘雪更加不解了,“可若是咱们楼里的人去小姐你家里要债,那别人不就知道大小姐你来过凝翠阁了。这样您的名声可就毁了呀!”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叶欢笑着放下筷子,见绘雪仍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绘雪平日里最得她心,只因这姑娘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是难得的解语花。可是她们终究还是眼界不同,即便绘雪生着一副玲珑心肝,但思想里仍旧受世俗的影响,是很难理解叶欢的想法的。
叶欢也不强求,她们毕竟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她当初已然站在巅峰看过风景,如今虽处于低处,但眼界心胸早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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