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之意外着。
花梨不是傻子,她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花梨竟然还没有将她给遣送出宫,那么就表明,就算她直接说自己不愿参加选秀,她也是不会放自己出宫的。
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在一旁嬷嬷的搀扶下,君念之已经是回到了东偏殿中。
东偏殿的宫中烧着地龙,君念之即便穿的并不厚实,却也并不觉得冷。
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什么一向铁面无私的花梨,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为她破例呢?
然而,不论是什么原因,最后的结果就是为了将她给留在宫中。
君念之仔仔细细的想着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却一时也没有想出结果来。
这一想,便是到了下午。太阳落山,将天际染成一片血红色,在外面练习着的秀女,才是缓缓的走了进来。
一众秀女面上皆是浮现出疲惫之色,而看向君念之的时候,面上也皆是浮现出几分忌惮之色来。
君念之正用着饭,一个秀女却是走到了她的面前,用力的将她的饭碗给掀掉。
“你凭什么还能够留在这里?”
君念之抬头看了一眼那秀女,这人她见过一面,是一九品官中的庶小姐。名字应该是叫做冯渊。
“你在觉得不公平吗?”
冯渊浑身发抖,在君念之的注视下,那颤抖的意味却是愈发的重了些。让人一时看不明白,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气愤。
“可是你又能改变什么呢?反倒是你,应该想想,如果你将我惹怒。那么会被遣送出宫的人,会是誰。”
“每个人都是被家族的人寄予了厚望,才入宫参加选秀的。你身份本就并不高贵,若是在因着这一桩事情。将自己可能会有的前程,也给消磨掉,你当真觉得值得吗?”
君念之几句话,句句都是像钢针似的,扎在了冯渊的心头。
冯渊惊恐的看了看君念之,忽的后退了两步,一下摔在了地上。
君念之将冯渊的那一份晚膳拿到了自己面前,自顾自的吃着,再未去看冯渊一眼。
经过此事,东偏殿中的氛围便愈发的诡异了些。有的秀女觉得君念之蛮横极了,却也有人觉得这是就是君念之的特色。
然而不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君念之的秀女,此刻都是观望着,不敢再说任何多的一句话。
入了夜,一众秀女都是入了睡。
而在离着君念之床铺最为远的那一个秀女,却是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口鼻,让她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赫然瞧着君念正在她的上方,压在她的身上。
君念之做了一个嘘的声音:“李小姐大可不必惊慌失措,而且李小姐也要想一想,在夜里吵闹引发骚乱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违反宫规的话,可是会被赶出宫去的呢。”
君念之松开了捂住李丝雨的手,李细雨惊魂未定的瞧着君念之:“你要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冤无仇吗?”
君念之笑着:“你鼓动冯渊来与我吵闹,就是想要借此机会。让我与冯渊发生争执,然后被赶出宫去不是吗?你觉得这也算无冤无仇?”
李细雨被惊的六魂无主。
君念之道:“你是不是在想,你明明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不可能会听到看到。为什么我会知道是你?”
在李细雨惊恐的眼眸中,君念之道:“那冯渊,我虽然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但那在宫外时,她说话的性子和动作的模样,都是怯生生的,全然不是会一激动下,便来找我撒气的人。”
“而且,我留意到,她在与我对峙的时候。目光时不时的会看向她的身后方。”
“人在纠结和心中害怕的时候,都是会下意识的去寻找能够给自己安全感的人。”
“可是恰恰好,那时冯渊所看向的方向,那时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想狡辩什么吗?”
李细雨见已经被君念之洞穿了一切,干脆是不再伪装了。
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道:“你何必怪罪与我,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在帮你吗?你今日在花梨姑姑面前的那一番举动,不就是表明了不想参加选秀吗?我这么做,可是在帮你。”
话音刚落,却只觉得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脸颊边上,有些锋利,带着一丝微微的疼。
李细雨察觉到,那是一支簪子,君念之这是想要给她毁容。
冰冷又带着几分胁迫意味的声音,在李细雨的耳边缓缓的说着:“我想要离开,那是我的事情。却不需要被任何人从中安排,我也很讨厌被人从中算计的滋味,你明白吗?”
“想想,如果我现在就划烂你的脸,我自然是不能留在宫中的。但你以为顶着一张被毁容的脸,就能够继续参加选秀了吗?”
李细雨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你怎么敢?你若是毁了我的脸,你就算是丞相府的小姐,我也是要让父亲告到皇上面前,要严惩与你,也让你丞相府,落不得好下场。”
君念之打心底为李细雨觉得可惜着,把家族和亲人拿出来威胁。许是对任何人都有用的。
可是对她而言,那君府只不过是牢笼,是吃人的怪物罢了。在那深深的宅院之中,她不曾感受到一丝一毫温暖,就算全部毁灭了,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你想要试试吗?”君念之笑着:“我既然能够,故意惹怒花梨姑姑,都还能够在宫中继续选秀。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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