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漠北国,极为的凉。
但此刻时刻,陆凝安的一颗心却比屋外的雪还要冰凉的多。
他看到了宇文梦秋眼底的疯狂,那是对君念之不假思索得恨意。这禁足的岁月,已经将宇文梦秋所有身为公主的高傲和自尊全部都给磨灭的一干二净。
看着此刻宇文梦秋,陆凝安觉得陌生。
曾经那个天真无邪,总是笑嘻嘻的宇文梦秋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
在面前的这个女子脸上,他再也看不见过去一丝一毫的美好。
宇文梦秋也注意到了陆凝安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连忙收起了面上的那一丝癫狂,可怜兮兮的道:“四哥,你怎么能够怀疑我呢?我被禁足在公主府上,如何都出去不得。”
“我要是能够出得去,又怎么会过现在的日子?”
宇文梦秋手指颤抖的指着面前的粗衣和黑炭,气的身体发抖。
“四哥,你瞧瞧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么难吃的饭菜,这么粗糙的布匹,连送过来的炭火也是最低等的火黑丝炭。”
“我奈何能够出的去,也是该想办法改善我自己的日子不是吗?我为何要对君念之下手呢?”
宇文梦秋小心翼翼的收敛着心中对于君念之的恨。
即便从陆凝安口中说出君念之这三个字,她的心便像是被一条毒蛇给死死缠住一般,但在陆凝安的面前,她不能够再失态了。
她只有掩藏住自己的恨意,才有机会把握住陆凝安,才能让他可怜自己。
陆凝安听罢宇文梦秋的一番话,在屋内审视了一番。
的确,如宇文梦秋所言,她向来金枝玉贵惯了,这样的日子每过一天,就如同是在地狱中沉沦了一日一般。如果真有机会出府,也是应该先改变现如今的日子才是。
想来,是他想错了方向吧。
陆凝安摇了摇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说完,便是准备离开。
宇文梦秋死死的拽住陆凝安,以为陆凝安还是不信似的:“四哥,你不信我吗?我真的没有这么做,虽然你说的那叹浮生,的确是我们宇文一族独有的毒药,但是那并不是只有宇文一族才能够做得出来的啊。”
这一句话,像是点醒了陆凝安一直迷蒙混沌的思路。
是啊,他一直被困顿在叹浮生是宇文一族独有的毒药之中,却忽略了这其中的其它旁系的可能。
陆凝安面上难得的浮现出几分喜色,回过身,在宇文梦秋的肩头拍了拍:“我知道,此事不会是你做的。虽然我没有办法解你的禁足,但你府中的吃穿用度,我会到内务府通传一声的。”
“虽然你被禁足了,但你依然是漠北国的公主,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宇文梦秋还想再说些什么,陆凝安已经带着夜鹰,转身离开了正厅。
片刻的失神后,宇文梦秋愣愣的坐在了地上,环视着周围空旷阴冷的正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仰天长啸道。
“父亲啊,父亲。你看你为女儿机关算尽又如何,你为了保女儿的荣华富贵,将那情丝毒蛊下在了陆凝安的体内又如何?”
“他不爱我就是不爱我,这只怕就是女儿今生的报应了,落得一个幽禁府邸的下场。”
宇文梦秋的瞳子,终于渐渐的失去了神采,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似的,呆坐在那里。
陆凝安一路回了王府,待到了府中,直直的便是进了书房,在书架上翻找着有关宇文一族相关的资料记载。
夜鹰缓了一步,进入书房内。
陆凝安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夜鹰:“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府中的管事知晓他极为繁忙,而夜鹰则是离他最近的人。
一般在见到夜鹰的时候,会将府中发生的一些大小事,与夜鹰说上一遍。再通过夜鹰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夜鹰想了想,道:“倒也没别的事情,管事说,今天十四爷来过一趟府上。说是原本要与四爷一同用晚饭,但四爷不在,便是王妃留了十四爷吃饭。”
“黎思楠在待人接物这方面,一向做的很好。有她在府上操持,我能安心许多。”
陆凝安未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情上,而是瞧见一本册子,很快的抽取了出来。
稍微翻找了一下,很快也是发现有关宇文一族的那一页。
宇文一族是漠北国,最擅使用蛊虫和毒药的一支,而在鼎盛之时,族部之中更是有着极为复杂的各种杂乱联系。
陆凝安顺着宇文一族的旁支,往下看着。
再前面的,略有名声的,也基本都在那一次的战役之中,战死了。或者是被贬斥到了底下的乡省之中去了。
直到……一个氏族的名字,出现在陆凝安的眼中,让陆凝安忍不住的顿了一下。
夜鹰见状,也是顺着陆凝安的眸光瞧了过去。
正是——黎府。
夜鹰一顿,似是不敢相信的瞧向陆凝安:“王爷……难道您是在怀疑王妃吗?”
陆凝安冷峻的面上,浮起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也未有将霏儿的死于黎思楠联系在一起过。
在他的印象之中,黎思楠一向都是胆小脆弱的女子,对待府中下人也是极为的心善。平日里走在路上,也是时时注意,生怕踩死了一支蚂蚁。
平日里,更是烧香拜佛,日日祈愿。
再说……黎思楠与君念之的关系,看起来极为的要好。黎思楠会去害君念之最喜欢的霏儿吗?
她有什么理由去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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