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兴被黎思楠眼底的那燃着的疯狂给吓了一跳。
却也知道黎思楠口中说的并不是假话,若是那仵作能够从黎思楠的身上调查处一丝一毫的东西来。那都会顺藤摸瓜,查到黎思楠这边来。
究竟陆凝安会不会因为一个下人,而去迁怒黎思楠,尚未可知。
但现在的黎思楠,显然只会希望,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为零。
“哥哥明白,哥哥明白,我会尽快去处理这桩事情的。”
说罢,黎思兴还是有些不明了:“不过妹妹,既然你都是要那仵作死的,为何不直接让我安排人一刀将那仵作捅死便是,还落得轻松干净。”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黎思楠眼底的嫌弃之色丝毫不曾掩盖。
黎思兴被那眸子瞧得,心中有些忍不住的犯怵,一时竟然是不敢去应那话了。
黎思楠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既然想不明白这桩事情,那就只管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去做便是了,其它的你不要多问,你只需要知道,做好了这桩事情,与你只有好没有坏。”
黎思兴虽然身为哥哥,但是在这个妹妹面前却始终是处处低了一头。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论心计和手段,他都是比不过黎思楠的。
如果黎思楠并非是女儿身,只怕如今的朝堂之上,必然是有黎思楠的一席之地的。
当即是连连点着头:“是是,我这就去想办法,绝对不会耽误妹妹的事情。”
黎思楠漠然的瞧着黎思兴离开的身影。
真是蠢笨如猪,也难怪这么多年没有丝毫长进。
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如果她的目的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杀掉那个仵作的话,那她只需要收买杀手直接对仵作下手便是了。
又何必饶了那么大一圈,找了黎思兴,安排人偷偷摸摸的去弄来沾染了疫病之人的血呢。
死了一个仵作,大可以再换一个仵作过来。
而只有将事情引向另外一个方向,去分散了陆凝安的注意力,才是黎思楠在这整个计划中所谋划的重点。
陆凝安一开始的目的也是为了调查疫病的源头是否与乱葬岗长年堆积的尸身有关。而她让黎思兴想办法让那些个仵作也感染上疫病。
就是为了给陆凝安错误的判断。
现如今,满京城中都因为疫病的缘故,而人心惶惶。再怎么紧要的事情,都比不上快速解决京城之中的疫病更为的重要。
就算霏儿的事情陆凝安如何的在意,在疫病的面前,都是要先放一放的。
而她,也就是要靠着这分散了陆凝安的时间,再着手准备后招,处理了霏儿的尸身,让陆凝安在此事上再无从查起。
平复了一下心绪,便是走出了屋子,刚刚是走到了院子,便是瞧见黎父正在院子中站着,看那模样似乎是等了许久了。
黎思楠拢了拢身后的大氅,极为淡然的走到了父亲的身边,简单的行了一礼:“父亲,如今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这般站在屋外,难道不怕冻坏了身子吗?”
黎父闻言,面上浮现几分喜色:“你自从嫁到四皇子府中之后,今日还是第一次回府。为父与你本是有许多话要说,可是瞧见你与你哥哥有事情相商,也是不便太过打扰,只等着你有空了之后,再与你说说话便是。”
这般温顺言语,却也没有消融掉黎思楠面上一丝一毫的冰寒。
“是吗?”浅浅的睨了黎父一眼:“那让我猜猜,父亲此番一开口,只怕为的就是哥哥的事情吧?”
被挑破,黎父干脆也没了什么遮掩,言辞急切道。
“如今咱们府邸好不容易能够眼瞧着有些指望了,你说什么也是要拉你哥哥一把啊。你哥哥如今现如今却是个七品的小官,若是没有那四皇子的提拔,想要飞黄腾达,又得等到何时的年月去了?你身为府中的长女,你怎么能够狠的下心啊?”
雪静静的在空中缓缓的飘荡着,一些细微的雪花落在了黎思楠绣了寒梅的大氅之上,风一吹,那梅花仿佛都要随风吹走了一般。
天很冷,呵出的气,在空中都能看见白色的雾。
黎思楠笑了,唇边艳红的唇脂仿佛是给一朵寒梅在黎思楠的唇边禅房一般。
“父亲说我狠心?最狠心的难道不是父亲你吗?”黎思楠的笑愈发的冷冽:“又想求生,又想求富贵。这世道那里能够将好事全部都给占了去呢?”
“当初,瞧出来皇帝要收紧朝中官员手中的兵权。父亲位居高位,却也是急流勇退。若不是我舍弃了自身,来为父亲创造条件,父亲难道要去牺牲哥哥不成?”
“为了不让皇帝心中生疑,那装病的汤药,几乎日日都是送入我的院中。我一碗接一碗的喝着,又何曾说过一丝一毫的抱怨了?”
“就是为了保全家族,我的身子也是被那汤药给弄坏了,终生怀不了子嗣。”
“我为整个黎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何曾听到过父亲与我有一丝一毫的关切和慰问?一开口便是哥哥,那我算什么?我只是父亲用来为哥哥铺路的垫脚石吗?”
这么多年的怨恨,黎思楠一直埋藏在心中。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她一手保全了黎家,也有着要将黎家再度重归荣光的责任。
可是黎父的种种,却是让她寒了心。这也是她自从嫁到四皇子府中之后,她几乎是不怎么回黎府的缘故。
黎父也是知道自己一时逼迫的太紧了些,原是准备再解释一番。
黎思楠已经略显疲态的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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