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就覆水难收。
隐约的我总感觉秦岳对我有了别的想法,或许是因为母爱的伟大?
毕竟要对一个肥肿挺着大肚子又脸上长斑的女人产生爱意,也只能从母爱这个伟大的词汇出发了。
可是我心里却实实在在的知道,真正拿着那把钥匙的男人是危昀。
对于感情我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搞不清楚到底爱谁,左右摇摆不定。
我是个很有主见很有原则的女人,就算别的男人一千个好一万个好,也不能像危昀一样令我有为他生孩子的勇气。
当小危成第一次开口说话,竟不是叫“妈妈”,而是“叔叔”。
说实话我心里倒不在意他是不是先叫爸爸,毕竟是我把他生下来的,如果他先叫的是爸爸我真会小介意一下,不过也好过那声“叔叔”。
尤其看秦岳那开怀的样子,我真想给他一锅贴“这孩子你生的还是我生的”,可转念一想这话有点暧昧,于是我一直憋到忘记质问。
后来我又想想,如果一句“叔叔”就能感谢秦岳对我们母子俩照顾的话,那么阿成你就使劲的叫吧,因为除此之外,妈妈再也没什么可给的了,甚至连一句暧昧的话都不能说。
一年多后,危昀的生意上了轨道,我们母子俩的生活越过越好。
每次危昀回家都要对我大谈生意经,其实那些东西我根本听不懂,也没兴趣去知道,可是看着危昀的兴奋劲,我觉得这就是属于我的幸福。
不知从何时起,危昀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而秦岳来的越来越少。
敏感的我发现这便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甚至我有种直觉,他们心里的想法彼此是知道的,尽量做到不伤害对方,所以他们都是体贴的好人,都是愿意守护我的好人。
而我,一辈子只能爱一个好人。
“好人没好报”,“好景不长”,这些话总会在我想到危昀去世时的样子蹦出来。
那天,天色也雾蒙蒙的,却没有下雨,我想可能是老天同情我哭得太厉害了,不忍心再留一把泪。
病床前,我看着危昀以往英俊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心里像是被活生生挖出去一块肉般的痛。
甚至希望就此痛的麻痹,痛到没有知觉,痛到死算了。
“如果可以让他活下来,我愿意减寿十年。”
这话很像小说对白,可却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我哭了,我没法抑制自己的眼泪,因为它们总是不听话的往外流。
我抱着几岁大的小危成说:“来,来跟爸爸说说话。”
或许小危成感到不对了,他也哭了:“爸爸,你是不是要走了。”
“胡说!”
我有些急切:“爸爸是累了,需要休息。”
危昀看着我俩,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声音是那么虚弱:“以后要听妈妈的话,每顿饭都要替爸爸多吃一碗。”
“爸爸!”
小危成伸了手过去抱:“你别休息,咱们一起去玩,我每次一想到玩就不会累了!”
我的心里被石头堵住了,难受的喘不过气,又听危昀道:“乖儿子,以后你要尽情的玩,也替爸爸玩回来。”
小危成:“不要不要,我要跟爸爸一起。”
危昀红了眼,气若游丝,却还在安慰:“乖,爸爸老了,玩不动了,以后……妈妈会陪着你,陪着你长大,爸爸……不是个好爸爸,爸爸也想偷一次懒……”
小危成放声大哭。
那天是我人生中哭得最久的一次,可能比刚出生那次还久。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到底会不会流干,也不知道眼泪泛滥的时候会不会流进心里,滋润淌血的心脏。
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已经决定要好好的活,好好的带大危成,那是危昀的希望,是危昀的血脉,也是我对危昀的爱。
后来,小危成逐渐长大了,他懂事的比一般孩子都早,从不对我哭、对我闹,甚至连想吃糖果的yù_wàng都没有。
而我却认为他不是不想,而是心疼妈妈,所以从来不提。
作为一个母亲,我与儿子之间的沟通并不能像同性之间那样容易,因此秦岳的温和与偶尔的固执,再加上他们之间的熟悉,以至于危成有时候更听秦岳的话。
而我也越来越难理解,是什么原因可以另一个男人暗恋一个女人三十多年还未变质,是爱,是希望,还是勇气?
有人说接受一个人需要勇气,拒绝一个人需要更多的勇气。
可我却认为,可以等一个人,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等到的人,那才需要真正的勇气。
……
时间真是可怕的武器,悄无生气的带走人的青春,改变人的想法,可秦岳的执着却像是覆盖了永不褪色的保鲜膜,没有被时间冲淡。
多年后,当他鼓起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送上了野百合,亲口对我说:“野百合也有春天这话有点俗,可是我却真的希望你的春天还没过去。”
这话太文艺了,我强忍住笑的冲动,望着他通红的耳根,久久不语。
我不敢笑,不敢哭,甚至不敢开口说句话,生怕有些难以抑制的情感会因一个冲动而溃堤。
望着日光下的他的脸,已经有了许多细纹,我不敢想象自己的,于是我羞愧的垂下头,硬生生把泪水咽了回去。
后来,我媳妇跟我说:“许常德说爱该有五个情人‘做的很合的’、‘跟你生活协调的’、‘能沟通的’、‘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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