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谦——”
“嗯?”
“……没事。”苏九韵摇了摇头,低头吃饭。
何时谦看着苏九韵,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医院,魏来办公室。
魏来在窗边站了良久,久到太阳西沉,办公室里一半阳光一半阴影。
苏九韵,是他跟了二十多年的试验品。当年他好不容易让基因编辑婴儿假死,w工作室的专家也都走的走,散的散,弄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最后几个人,还都如过街的老鼠一样,不得不隐身到黑暗中,为的,就是能够继续当年基因编辑的实验!这么多年,他们想尽办法,都没有找到修复rab3a的办法,可是,以前还有个听话的苏九韵在,他们有的是时间,现在,他们连时间都没有了……难道这么多年的努力,都要功亏一篑吗?
还有,基因编辑最初的那份研发数据,的确是何松山的,只不过,他太固执了,死活不愿意用在人类的婴儿身上,他这才偷偷将它偷了出来……这是只有他,也只能是他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黑与白的光影交错中,魏来摘下眼镜,长叹一口气后,终于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对,没谈好……行动可以开始了。”
失眠。
这是自上周末见过何远达之后,苏九韵第七个晚上失眠了。今晚依旧如此,她翻来覆去良几个小时后,索性起床,愣愣地看着窗外。窗外的黑,一点一点地浓郁下去,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四周安静到寂寥,这个城市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她,静到能听到“滴答滴答”时间不停往前走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终于从黑暗中走出,透出一点点的青色来,那抹青色中又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亮光,仿佛被突然按下了某个开关,苏九韵赤脚跳下沙发,从冰箱里拎出大半瓶红酒——这还是上次母亲住院,父亲过来时,她买给父亲的——然后打开门,往顶楼爬去。
从七楼到顶楼,一共二十六层,每一层十八级台阶。苏九韵没有走电梯,而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爬,每到一层楼梯时,楼梯间的感应灯便自动亮起,当她走过去后,身后又是无尽的黑暗。一层又一层,苏九韵不停地从黑暗中走到光明下,又从光明里到黑暗中。
推开顶楼的门时,她的身上已经汗湿了。
天空呈淡淡的青色,虽是盛夏酷暑,因为时间尚早,所以尚有一股凉意。站在顶楼最边缘看下去,不远处那一排卖早点的商铺已经有灯光亮起。
最苦不过世间,有人哭是苦,有人笑也是苦。
苏九韵靠在栏杆上,喝了一大口红酒,一股枯涩的药味混合着葡萄酒的味道,顺着她的胃,后知后觉地爬到苏九韵的舌根底下,于是她忍不住弯着腰干呕起来。苏九韵忘了,自己给父亲买的,是一款号称“养生”的葡萄酒。
大半瓶红酒下肚,东方露出了鱼白,盛夏的太阳一探头便泛着刺眼的白光,一点一点地爬出地平线,炙热的光线打在苏九韵的身上,暖暖的。她转过身,伸出右手,修长纤细的五指在阳光下,仿佛被渡上了一层金光,连前几日被烫伤的地方也透亮平滑。
上周末,何远达明确说自己调查过她,那肯定也知道也知道她生病的事情。虽然明面上,老爷子说尊重何时谦的选择,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不赞同他们在一起。
苏九韵笑了,笑着笑着蹲到地上哭了,一直以来,她都奋力走在阳光下,眼前的光明与自由明明触手可及,但她却从来都未曾碰到。
远达生物制药,新药研发中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了屋内黑色皮质的沙发上。沙发上躺着一个人,一身的白衣黑裤,白色的衬衣纽扣开到了第二颗,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的双腿已经伸出了沙发外。眼光刺眼,他用右手手臂遮住了眼睛。
“砰砰砰——”
突然,敲门声响起。
屋内的人皱眉,用盖在身上的西装蒙住脸,翻了个身,他昨晚一直都在实验室,凌晨三点才躺下。
“砰砰砰——”
对方继续执着地敲着门,且加大了敲门的力度,一幅屋内人不起身不罢休的架势。
“谁啊?”
无人应答。
无奈,沙发上的人一个翻身坐起,快速地冲了一把脸,这才拉开门:“谁……九韵?”
站在何时谦面前的,竟是几天不见的苏九韵。
最近,何时谦一直都在忙着研究基因芯片的副作用,和苏九韵电话联系得多,见面得少。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苏九韵,一头长发些微凌乱地披在肩上,身着一件碎花吊带……说是裙子,不如说是睡衣更贴切,眼光洒在她背后的玻璃窗上,她眼底盛满了朝阳的明亮,既迷离又清新。
“这么早你……唔——”何时谦刚开口,苏九韵突然垫起脚,双手拉住他腰间的衬衣,倾身向前,吻上他的唇。阳光从两人的缝隙间斜射而过,在地上留下一条窄窄的光影,同时,苏九韵乌黑的发扫过何时谦的侧脸,酥酥的,痒痒的,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随后,又慢慢地闭上了。
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深,苏九韵推着何时谦往屋内退去,直至他靠在墙壁上,退无可退。苏九韵的吻从何时谦的唇,到他的颈项,再沿着他的锁骨继续往下……
“九韵——”何时谦拉回一丝理智,全力拉开怀里的女人。刚刚她一靠近时,他就发现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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