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国公并没有霸占我。“方文君纠正道,“我们只是舞诗赋来着……”
元鼎好生郁闷:“这么说我们还不该救你出来了!文君,我心,你知;你的心,到底……”他有点不知怎么说好了。
方文君看着眼前的英武男子,想想他为了自己不顾一切舍生忘死的疯狂劲儿,忽然有点心疼,有点怜惜,不忍心让他受伤,于是慢慢靠过去,花瓣般的柔唇在他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元鼎一震,突然降临的幸福让他有点懵,随即巨大的甜蜜和喜悦感在心中炸开,弥漫周身,紧紧拥住这倾心爱慕的佳人。
方文君顺势贴在他胸前,柔声道:“我费尽心思与柴国公周旋,就是靠相信你们会来救我才支撑下来,元公子从没让人失望……”
元鼎豪情顿生:“那是,文君是我的!这世上,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你夺走!”
方文君在他前胸扭了一下:“谁是你的了?”
元鼎怪叫一声,挑起她的下巴:“大舅哥都答应把你许配我啦!文君你就从了为夫吧!”
方文君扬起粉拳朝他胸口捶了两下,佯怒道:“好不要脸,我的事方文山说了不算!“
元鼎轻易地捉住她的粉拳,厚着脸皮道:“娘子饶命!”就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泗沘王宫中,柴哲威失魂落魄、坐立不安,佳人已去,看着她的遗钗剩粉、裙衫用度,两人共创的诗画手稿,还有那盘没弈完的残局,越发的懊恼焦虑。他在殿中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抓起案上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喊道:“来人!追踪得如何了?怎么还不见回报?快给我叫金仁问来!”
黑齿常之正在跟沙吒相如商议后续安排,沙吒相如有点心不在焉,突然问道:“老黑,小马快不会对文君无礼吧?”
黑齿常之无奈地摇摇头:“元兄有分寸的,看他对文君姑娘的情意,不会做违背她心意之事。”
沙吒相如哂道:“你倒信任他。就看不出我的心意吗?”
黑齿常之叹了口气:“兄弟,其实你自己也明白文君姑娘的心思吧。”
沙吒相如烦躁地抓抓头发,苦笑道:“就因为我已有妻室?为家族娶了个不认识的女人我就不能去爱想爱的女子了吗?文君是我唯一想爱的女子啊!”
黑齿常之有点怜悯地看着他痛苦的俊脸,勉强道:“我们世家子弟不都是这般吗?可谁叫文君姑娘是那样高洁的心性——她不是寻常女子呀。”
沙吒相如黯然。确实,文君从前不肯给百济王子做妾,如今同样不愿屈从大唐国公,自己又凭什么呢,一直在一厢情愿欺骗自己罢了……
元鼎强壮的身躯和浓烈的阳刚之气让方文君一阵心慌,俏脸绯红,用力挣扎道:“别闹!我有要紧话说!再闹我真恼了!”
元鼎撑在她上方,凝视她娇艳动人的面容,嗅着她勾魂摄魄的体香,是真想立刻占有她;不过看她抗拒的样子,又怕伤着她——真正爱一个女人,便是要敬她爱她,岂能如此草草?明媒正娶、洞房花烛才是他最想给她的。元鼎强忍冲动,只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然后放开了她,邪邪一笑道:“今番先饶了你,我也有要紧话问。”
方文君起身,理了理微乱的鬓发,道:“斯斯文文说话。你要问什么,能答的我都答,只不许再毛手毛脚了。”
元鼎不情愿地一点头,道:“你的腿是怎么伤的?”
方文君一怔,没想到他的要紧话是这个,道:“原本就有旧伤。可恨金仁问那败类,宴会上竟说请陛下和恩舞,那些将军喝醉了也跟着起哄,我岂能让他们受这等折辱,只好替恩古夫人跳舞。你也知道,跳舞与比武一般,没怎么准备突然下场本就不易,奈何金仁问那厮又点名非要看恩古夫人寿宴上的白纻舞——白纻舞本就难跳,极耗体力,也怪我自己作死,为博姐姐一笑,编了段那么人力难及的劳什子,于是旧伤复发。唉,幸好还有太子帮我,不然且歌且舞我可真吃不消……”
元鼎听她说得轻描淡写,却依旧能想像到当时的困境,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愤怒,道:“你何苦为百济人出头,伤了腿还要给那柴哲威跳舞!我……”
方文君摇头,轻轻止住他:“你不懂,陛下和恩古姐姐对我恩情深厚,我却,唉,实在无以为报……“说着已是泪盈于睫,“只是不想还连累了你们。”
元鼎正要安慰她,又被她打断:“听我说完。柴国公并非奸恶之人,甚至还有些君子之风,只是他出身天潢贵胄,大概从未有得不到的东西,此番受此折辱,想来定是气愤难平,不会善罢甘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被他被他查到什么,只怕大事不妙……我听见你们说黑将军马上要南归,他有自己的地盘;沙公子嘛,靠着他们要笼络沙吒家,也能混过关;最让人不放心的是你……”
元鼎默然,自己在这里没有根基,后台刘仁轨如今白身从军的身份也根本无从与柴哲威抗衡,真要被对付,确实是最倒霉的一个。不过他不相信自己会是个倒霉蛋,也不能在文君面前露怯,于是大大咧咧道:“你放心,我们没留下把柄,山贼装得活灵活现,再说我这人一向命大……”
方文君歪着头,深深看着他,问道:“你听说过百济歌舞双绝吗?”见元鼎不明所以,又道,“我能感觉出是金仁问一直在撺掇柴国公。你身在百济都不知何为歌舞双绝,金仁问是如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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