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了却心结
姜豚看着她，泪珠沾湿了妇人的睫毛。
她的眼睛红红的，从悲痛自责变成了希冀。
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角纹路清晰，但五官轮廓完美。
看着这张面容，脑海中会情不自禁画出她年轻时的模样。
却因为选错了人，让愁容占据了大半辈子。
“可以。”
女孩点头。
“那要怎么做，去阁楼吗？”蕲母擦干眼泪，手忙脚乱的整理头发。
姜豚说：“不用去阁楼，你只要躺下闭上眼睛就行。”
一心想要见到儿子的蕲母立即照做，待她躺下后，姜豚抬手点在她眉间，妇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豚转身看向蕲父，说道：“叔叔，我待会让阿姨和婴灵在梦中相见，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这个“他”指的是蕲睿，蕲父听明白了。
他自责而痛苦的摇头，“他不会想看到我的，就让他们母子好好道个别，我，我就算了……”
蕲父这话说的艰难，好似舌头上压了重石。
他心里很想见见大儿子，想和他道歉，但是…他有什么资格，他没资格……
蕲奚道：“豚豚，开始吧。”
“好。”
姜豚走过去，推开窗。
窗户正对面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阁楼，她抬手画符，翻手打出去，与婴灵建立连接。
在窗前等了片刻，又走回到床边。
她在床沿上坐下，抬手结印，大海般深蓝色的阵印在蕲母身上浮现，清凉如水的灵气在屋内散开。
印纹上似有波光粼粼，海浪翻涌。
随着女孩手势的变换阵印上的灵光越来越强烈。
而在蕲母的梦中，她看到了一片蓝盈盈的大海。
海浪拍打着礁石，白色的海鸥从头顶飞过……
蕲母有些恍惚，她四下看了看，忽而听到一道温润的男声，“妈。”
她转身，海岸上站着一个白t蓝衬衫的人。
他浅浅的笑着，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蕲母恍惚，似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妈。”
年轻男人走了过来，蕲母心脏微颤。
她打量着越来越近的人，眉眼轮廓温润细腻，和小七有七分像，但气质与小七截然相反。
小七是雪，冰凉清透，眼前的人是水，温柔雅致。
这是长大后的…睿儿？
“妈，我是蕲睿。”
年轻人走到了她面前，蕲母睁大眼，心中涌出巨大的悲伤和委屈，她张开手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的睿儿，我的睿儿…睿儿。”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没用，睿儿……”
向来冷淡的妇人嚎啕大哭，把三十年来积压的情绪如洪流般全部倾泻了出来。
“妈妈对不起你，我的睿儿，啊啊啊——”
她紧紧的抱着儿子，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几乎站不住。
蕲睿轻轻抚了抚母亲的背，温声说：“别哭，我知道，妈妈在很用力的保护我。”
听言，蕲母的心更痛了，她的孩子，她的睿儿原本可以长大成人的。
海风轻吹，时隔多年在海滩上相拥的母子久久不愿分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蕲母和蕲睿面对面而站，她抚摸着儿子的面容，先是眉眼，再是眉骨…一寸一寸，她将儿子成年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
蕲睿抬手拂过母亲脸上的泪，安慰母亲：“没事的，我们母子并没有真正分开过，这些年我们一直相伴。”
蕲母泪眼婆娑的点头，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她抽泣着，“妈妈不想和你分开，睿儿，你再陪陪妈妈好不好？”
“好。”
蕲睿笑着应下。
他牵起母亲的手说：“我陪您走走。”
蕲母开心的应下，蕲睿看着母亲脸上的酒窝，也发自内心的笑了。
夕阳西下，海面洒下了一片橘色。
蕲母似是感觉到了分别即将到来，她抱着儿子的胳膊，一开口就哽咽，“睿儿……”
好不容易见到亡故的儿子，这是上天的恩赐，她不该贪心，但她真的舍不得。
蕲睿弯腰抹着母亲脸上的泪，安慰她，“别哭，您以后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多爱弟弟，因为我他没有享受过家庭的幸福……”
蕲睿话语一顿，声音放轻放柔，“您和爸爸忽视小七太多了，要珍惜身边的人。”
蕲母捂住脸，“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弟弟，也对不起你，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大儿子在我的手里没保住，小儿子在父母的忽视中长大，我对不起你们。”
“没有，我相信弟弟不会怪你的，妈妈。”
蕲睿温柔的唤她，“你以后要好好爱弟弟。”
“嗯。”蕲母含泪点头。
蕲睿笑了，颊上的酒窝又显现了出来，他继续说：“放下心结，好好生活，我希望妈妈后半辈子可以轻松的活下去。”
顿了下他说，“有些错无法原谅，有些隔阂无法去除…您和爸爸这半辈子互相折磨，是时候放过彼此了，就算无法释怀，也该试着放下。”
蕲母哭着点头，儿子说什么她都答应。
蕲睿抹着母亲脸上的泪，表情有一瞬间的伤感，“虽然我不在了，但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儿子，您永远是我的妈妈。”
蕲母再也忍不住哭出声，紧紧抱住儿子，“好好，到时候我一定会当个称职的母亲，好好保护你。”
天色渐暗，夕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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