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开始为了争字,甚至都已经扭到了一起。现在好不容易一人一幅,半山如何会让出自己的一幅?
所以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强仁,这字我不能送给你,因为……”
皇甫强仁脑袋嗡的一声巨响,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半山会拒绝他,而且他还已经将姿态放到了这么低。
所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半山老人,涩然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三幅字都是楚风写的,我也是厚着脸皮才求到了一幅!”半山缓慢的说着。眼中闪烁着复杂,有兴奋有激动,还有一抹淡淡的落寞与不甘。
毕竟,他一生追求都是书法的道,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却反而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辈。这让他情何以堪?
看着半山老人的表情。皇甫强仁一下子就懵了。
他不能不信,因为这是半山,书法界的泰斗,而且,那表情也不可能渗假。
可是这事情又怎么可能?这样的字,又怎么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写成的?
他机械式的转头。看向了楚风,眸子中,一片暗淡,连围观者的诧异与错愕的纷纷议论。也都一点没有听到。
而是喃喃的在问:“这怎么可能?”
语气透着不敢置信的茫然,转向了半山。
半山轻轻一叹:“达者为师,我只能说,楚小友的书法造诣,已经超越老朽,老朽自愧弗如!”
“哗……”
围观的众人,在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震惊之后,又被皇甫强仁搞笑式的弄了这么一遭,再听到半山这句自愧弗如的话,真的是全都碉堡在那儿。
便是钟腾与纪大同,也均是一怔。
虽然之前他们也认为楚风书法上的造诣已经超过了半山,可这句话真正从半山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种模样。
尤其是皇甫强仁,他更是心中剧震,而且心还在迅速的往下沉。
因为,他刚刚才突破,对楚风这字的感触最深刻,也最知道这一幅字的价值。
所以他的心才会剧震。
而且,他到底是皇甫家的内定接班人,头脑远非常人可比,虽然刚刚因为诱惑而失态,可现在已经恢复了过来。
这一恢复过来,立刻便想到了自己家族与楚家,自己儿子与楚风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那么楚风可以随手写出这样的字,却又代表了什么?
天哪!自己那个不争的儿子,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
楚家这个后来归家的子孙,却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妖孽?
皇甫强仁的心,真是又寒又冷,瞬间便沉到了谷地。
刚刚突破的喜悦,也在这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
纪大同看出了他心情的失落,却是小声笑着提醒道:“强仁,其实你也不必失落,你直接去向楚风求一幅字便是。”
他这话一出,皇甫强仁的脸色却是更加尴尬。
一旁,钟腾与半山二人却是相视一眼,无奈的一声苦笑。
三人虽然同为华夏三宝,而且交情至深,可是纪大同一生之中,却只有医学,对人情世故,根本是一窍不通。
让皇甫强仁向楚风求字?
先不说他开不开得了这个口,便是真的开口求了,这楚风能同意?
一是两家的关系,在沐家被清除之后,对立几乎是公开的,二来则是,皇甫傲那个惹事的小子,处处针对楚风,现在他的老子却向人家求字,这事,怎么想怎么没可能。
周围的人,却不清楚这些,一个个都还想再看一回楚风泼墨挥毫,却是大叫起来。
这番一叫,更是让皇甫强仁尴尬的很,他讪讪一笑,却是朝着半山三人一拱手:“三位世伯,今日犬子的事情,真是得罪了,我回去以后,一定好生教训他一番!”
他这话说的真心实意,试想,如果不是皇甫傲一再惹恼楚风,单纯一个沐家的事情,还好挽回,可是现在……
他心里是真恼啊!
钟腾与半山一起笑道:“小孩子有些脾气是难免的,贤侄不用太放在心上。”
倒是纪大同心思单纯,却是皱了眉头说道:“是该管管了!”
不过转瞬他又想到字,讶然的看向皇甫强仁:“咦!难道强仁你不求字了吗?”
钟腾与半山二人一怔,接着心中却是轻叹,自己这个老友还真是心思单纯,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没有看出来,真是……
“……”
皇甫强仁也知道纪大同不是有心,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一样放不下脸来,当下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却是强笑着一揖手,赶紧走出了内院,生恐晚走一步,这位心思单纯的医学泰斗会再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来。
纪大同却犹不自知,看着皇甫强仁快速消失的身影犹自在那儿自言自语:“这个强仁,今天还真是奇怪了……”
楚风看着这位心中只有医学的泰斗,却是乐了,这家伙,是在帮着自己打脸啊!
不过这感觉,还真是够爽!
转瞬却是想到了皇甫强仁回家后,皇甫傲的待遇,顿时菊花一紧,话说,那位仁兄,下场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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