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变得焦灼起来,每个人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彼此揣测着对方下一句要说的话。后来双方律师发生了争执,辩论成了口水战,法官努力维持着现场秩序。这样的情形只能休息十分钟后再议。
休息期间,白真主动找了江花给她看了一个东西。
“你不知道原被告双方俩边的人不可以见面吗?还找我?”
“给你看个东西你就知道了。”
江花一脸的不耐烦,皱着眉头看白真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尽是些烧后的灰烬,以及一些半截的白色纸张。
白真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念起残余纸张上的字:江锦文于24xx年x月x日将小黄以5万元价格卖给张海水...
江花原本不耐烦的脸色听到这话后骤然大变,脸拉的老长,下意识的去抢夺白真手里的这份东西。但她又岂是白真的对手,他只需要把手高高举过头顶,江花就奈何不了她。她来回蹦跳了多次,才终于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打闹了,白真是不会把证据给她的。
“本来这个东西呢,我想晚点拿出来的,既然你执意要帮景行作伪证,那我现在就把这个交给警察,立马把你爹江锦文抓起来,你说好不好啊。”
江花被这话怼的哑口无言,但为了保护父亲她只能暂时收敛自己的脾气。
“只要我不再向着景行说话,你们就不会把这个文件交出去对吗?”
江锦文可是人贩子,他跑的了一时跑的了一世吗?听到江花居然说出了这种话,白真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又收敛住笑容,凑到江花面前一字一顿说道:“和警察作对你纯粹就是找死。是你小时候我们过于娇惯你了吗?才让你如此不把警察放到眼里,误以为全世界的警察都要围着你转。”
江花从没见过白真如此认真又严厉过,她终于意识到了面前的男人今天绝不会放过她,便开始装起了柔弱。
“我只是一时被景行蒙蔽了双眼,放心吧待会开庭我一定向着你们。”说罢,江花还故作调皮的眨了眨眼,试图用小时候的动作来唤醒白真的记忆。但白真如今只觉得江花恶心。
这句话也不知可不可靠,但白真手里总归是有她父亲把柄的,相信十分钟后再次开庭她不敢再针对白宇。
十分钟很快过去,庭审继续。
法官发言道:“鉴于白宇单方面认为景行死亡后,的确有将景行尸体用杂物遮挡住的这一动作,在搏斗过程中也的确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综上所述,白宇故意杀人罪成立!”锤子的声音响了,这一锤下去更是直接做死了白宇的罪名。
白真看向江花证人席的位置,不停的用左手指向桌面上的证据暗示江花改口供。
江花极其不情愿的起身,嘴里吞吞吐吐的说:“法官...我有些话要说。”
“请讲。”
“白宇并没有做出掩埋尸体的动作,这一切是我瞎编的。”
此话一出,场下人们一片哗然,身为一个证人竟然一次三番为同一个人做了多次伪证,这显然是在挑战法律的权威!更生气的是景行,他气的快跳起来,但因为身体上还有伤口再加上被律师拦住,只能老实坐下再像对策。
法官显然也被这番话震住了,干这行十多年以来他还从未遇上这样频繁更改口供的人,而且说的句句是真。如今判决结果都出来了,她居然还要更改。法官被她这番操作搞的失去了耐心,现在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大家都不会再信任她。
“江花女士,我看到你的年龄是18岁,刚刚成年的样子。我想你应该懂了在法庭上作伪证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在监狱里你起码能呆三年。”原本一个正常的法庭,法官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但特殊的人就要特殊对待,面对这样涉世未深就拿法律当儿戏的人,必须要她付出代价!
“不是的!你听我说!”江花此刻的大脑飞速转动,是保护江锦文?还是保护自己?当然是保护自己,江花本身对江锦文就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碍于血缘关系能帮他一些就算一些。但如今都帮到把自己的快搭进去了,江花只能祝江锦文自求多福。
“我刚刚是被威胁了,才这么说的!”江花毫不犹豫的指向了白真的位置,但白真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是用一丝诡异的笑看着江花,“刚刚他拿着一份东西威胁我,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就要把这份东西公之于众。我是被他威胁了才这样做的呀!真相就是白宇试图掩盖景行的尸体!”
法官立马免除了江花作为证人的权力,如今她说什么大家都不会再信了。对比之下,大家更感兴趣的是白真手中那份所谓的“威胁”。
白真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在听众席上拿出了那份证据,以及一份密封好的聊天记录。
“法官大人,这个聊天记录其实和本案无关,但这却很重要。聊天记录内容是江花发给江锦文的:立即把人口拐卖的证据全部烧毁。我右手的这些灰烬,就是江锦文人口拐卖证据的残留!”
原来白真还藏了这一手,江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精心计划好了一切,自信满满的把白宇告上法庭,却没想到还是斗不过白真。
“你这是污蔑...!聊天记录是你伪造的!”
“你真当警局的系统查询是摆设了?只要和案件有关,所有你删除掉的东西都能查出来!我说过了和警察作对你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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