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是脸色大变,手脚也跟着慌张:“快、快把小甲带进去,通知当家的。”寨门打开,小甲勉强走了几步,摇着头停下来,“迟了,已经太迟了,你们看那——”
众人都望向他身后,只看到江水上的一片茫茫雾霭,别的什么也没瞧见。倏地寒光骤闪,破空起伏,一朵朵血花在众人的腰腹相继绽开。
“你……”
小甲手起刀落,脱下斗笠,抹去嘴角的血渍。哪里是小甲!不过是个身材有几分相似的人,却把小甲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如果不是之前老七老九的出现松懈了众人的警备,他们也不至于被他一个人一击即中。
喊杀声突起,一个个身手矫健、身穿军服的人破雾而出,直冲寨门。刀剑齐舞,交织出连天的寒光,迅速就攻占了寨门和几座守望台,弓箭手迅速到位,漫天的箭雨急骤而落。
眨眼的工夫就把几大寨楼射成筛子。寨子中的人纷纷冲了出来,很快打杀声、刀剑声、哀叫声交织在一起。
琅天、郎穆、洛长行都跟着杀了出去,只留下歌辉一个人。洛长行走前按住歌辉的肩头:“你去看好简姑娘,她现在是我们唯一的护身符了。”
歌辉咬着牙点点头,眼睁睁看着洛长行他们掠下寨去,加入厮杀的队伍中。
琅天他们的到来,给寨里的人增添了士气,众人都拼了全力,寒光闪闪中,都不觉杀红了眼。
可是搭着官兵的船只源源不绝从江面驶来,各个训练有素,不但迅速就包围了寨子,还抓了岛上的一批老幼妇孺,逼迫琅天他们投降。
“混账东西!”
众人护着琅天且战且退,直被逼到了山顶。歌辉带着简丹砂与他们会合。
从山上俯望下去,原本高耸连绵的寨子像是断了秆的苇东倒西歪,曾经辛辛苦苦砌出的砖墙化成了齑粉满目狼藉。一个身着甲胄,头领模样的人迈步而出:“我是镇守江南东路的安抚使孟有良,这里由我主持。岛上的贼匪听着!你们现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还不快快投降,尚可得一条生路!”
看着父辈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基业顷刻间就剩残瓦碎砾,活蹦乱跳的兄弟们一个个都伏在地上哀号着喘息着,琅天目眦欲裂,眼中迸出嗜血的凶狠,提刀就要再战。洛长行一把扯过简丹砂塞进琅天的怀里。
“长行,你做什么?”
“她可是最好的护身符和挡箭牌,不好好用着怎么行?”洛长行扭头冲着官兵大叫:“你们要救的简家二小姐就在此,再放箭试试,第一个死的便是她!”
孟有良笑道:“简二小姐与我们何干?我等是奉命剿灭你们这帮江匪。”
琅天本不欲拿一个女人当挡箭牌,听到这些话变了脸色,大声吼叫:“陆子修!陆子修!你快出来!你要置你的未婚妻于不顾么?”
“不用吼了,本大人说了,这里由我主持,陆公子并不在此。”
琅天冷笑道:“不在此地,他重重布局,眼下成果在即,他不亲自来验收,不威威风风地把她的美娇妻带回去么?”说罢紧了紧扣在简丹砂腰上的手。
“你这话将本大人置于何地?指挥的是我,布阵的是我,与区区一个商人有什么干系?我再说一遍,速速投降!”
“做、梦!”
孟有良也不与他多话,抬手做出指示,数百把弓箭被架起直指山头。
简丹砂被推到最前面,凌乱的衣衫随风猎猎,勾出她单薄纤细的身体,鹅黄色的裙裾飞舞着绽出花朵抵抗风雨的脆弱身姿,披散的长发在风中飘摇,仿佛是风筝的引线,就要带着她乘风而去。
天空中开始落下细细的雨丝来,慢慢打湿了弓箭手的肩头与手臂,在弓箭上攒出了细碎的水珠。他们架着弓箭的手很稳,没有一丝动摇。可是心里都流泄出一丝不忍,这样一个无辜柔弱的女子,在这风雨中,死于乱箭……
他们都不愿去想。
孟有良身旁的侍卫官问:“大人,真要不顾那简家小姐么?”
“眼下剿灭这些江匪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要往后靠,有时候牺牲在所难免。”
“可是大人与陆公子的约定……”
“那陆家说白了也就是仗着一点祖荫的暴发户,几个子嗣谋得的不过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官,在朝中无权无势。参政、学士又当如何,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单靠祖辈的那点官脉还能威胁到本大人不成?”
“虽是那么说,可是大人也不可做得太明显,多少双眼睛看着。”
孟有良笑道:“你想必已经有了计较,快说吧。”
“隔着这么远,又披头散发地半遮着脸孔,根本看不清,谁知道是不是简家小姐呢,哪能由着这帮江匪说。啊,大人哪需要属下提醒,其实大人已经瞧出来了,只是没有说罢了。”
孟有良摸了摸胡子,冲着侍卫官笑着点了点头:“说得不错。”
侍卫官故意高声喊话:“大人,我倒奇怪这简家小姐居然还活着,之前任凭咱们百般利诱威胁,他们就是不放那简家小姐出来,只怕这简家小姐早死在他们手里,现在不过随便找个人充充样子,大人切不可上当啊。”
孟有良朗声道:“说得有理。”向左右问道:“你们可看得那女子的容貌。”
左右皆摇头。
“这帮贼人既残忍又狡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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