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缺戒备松懈的官船,不过那上面运的都是女人。所以才没有出手。”
“哼,又是哪个贪官污吏要开新的销魂窝,这些狗官!”
“二当家不必担心,买卖总会有的,只是这段时日是要艰苦一些……”
“谁说我们没有大买卖,江宁最大丝绸商简同明的女儿,江南巨贾陆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不是大买卖是什么?”琅天拖着醉步踉跄地走了进来,一双眼却亮得不行。
洛长行霍地起身。
“女人么,怎么比得过兄弟。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让我的兄弟吃不着肉。”
琅穆哈哈大笑,不停拍着手:“这才是大当家的本色。”
等走出琅穆的视野,洛长行立刻转向琅天:“好好的已经圆了过去,你干吗再给自己找麻烦。”
“歌辉说得对,掳人却不索钱那还叫土匪吗?”
“你以为陆家是好惹的吗?当日再晚一步出城,也许就脱不了身了。那个陆三公子也没有那么简单,你可知道于墨挥这人?”
“那个传说中凭一份陈书就救了曹侍郎九族的于墨挥?”
“就是他,当今二皇子也就是永嘉王最年轻的幕僚,他和陆子修的关系非同一般,在出仕前当了陆子修六年的侍读,到现在两人还有来往。可不是面上的礼尚往来,我说的还有银钱交易。这几年陆家明里暗里添了多少钱庄、多少银楼,都是他陆三公子经的手,这背后还有赖于墨挥的帮忙。”
“你倒知道得清楚。”琅天眯了眯眼。
“你知道我不打无把握的仗,在这道上最重要的不就是知己知彼么。”
琅天没有再做追问:“那又如何!一个小小的幕僚就让你啰啰唆唆,何况于墨挥是于墨挥,陆子修是陆子修,他的买卖做得漂亮,我们的买卖又何时失过手。我们现在就杀个回马枪,好好捞个够。”
“我们已经在江宁露过面,如果再回去,风险太大。”
“长行,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妈,太谨慎。”
洛长行皱着眉问:“歌辉呢?”
“我没看到她啊。”琅天不以为然地说。
“怎么会,我让她好好照顾你。”
简丹砂还在屋内昏睡着,屋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双红靴悄然而入。只是再怎么小心,腰间起起伏伏的银穗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轻轻响动。
歌辉走到床畔,借着烛火细细审视简丹砂的容颜。细密的刘海下,一双弯弯的柳眉似蹙非蹙,唇虽然已被水润过,但是依然苍白无血色,几与肤色一般。
这个女人有着一张与她的姐姐完全不同的脸,如果真要说什么相同,那便是昏睡时她透出的柔弱,与她姐姐一般,最是能惹男人疼惜、惹男人怜爱。
可是,歌辉不是男人。
歌辉拿出随身的小刀,寒光从简丹砂的额头开始,映过她长长的睫毛,到如珠贝的耳朵、到脸颊,最后到她的脖颈。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她留下来一天,琅天就一天走不出过往。
歌辉的目光一凝,狠狠划下。
“歌辉!”琅天先洛长行一步抢到床畔,擒住歌辉的手,小刀的寒光掠过他的眼睛。琅天反手夺下,毫不怜香惜玉地扭痛了歌辉。
“你做什么?”琅天狠狠地瞪着歌辉。小刀当地落地,伴着悠悠荡荡的几缕青丝。
洛长行拉开琅天的手:“你弄痛歌辉了。”拉住歌辉的右手检视她的伤。
歌辉淡定地看着琅天,皱眉道:“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谁让你擅作主张,她现在是我们的人质,目前还不能有什么闪失。”
“既然要勒索,自然要有些凭证,不是么?”歌辉看着地上散落的青丝,重新举起小刀,却被琅天按下。
“我来。”
简丹砂醒来的时候,琅天正坐在她的侧首细细地擦拭小刀。他已脱去了那身粗布麻衣,换上了藏蓝的袍子,扣上蟒蛇皮的腰带。那大把的胡子也神奇地没了踪影,露出他真实年轻的面容。脖子上挂着的银链,在小刀的寒光中亮出青白的牙锋。
“醒了?把粥吃了,再把药喝了。”他指指案头的两只碗,却没有端起的意思。
简丹砂的神志慢慢回笼,按着床缘勉强撑起身子,将碗拨弄到眼前,勉强将勺子抬出一个高度,吃了半勺,然后一小勺一小勺地,等到吃得差不多了,已费了好一段工夫。
琅天没有看她一眼,小刀在他手里转了又转,刀锋映着他的脸时明时暗。
“我还以为你会砸了药碗,拿着碎片扑上来。”
简丹砂倒回床上,默默拉好被子,闭起双眼,沾满暗黄药渍的唇紧紧抿着。昨日是她太冲动,那样的不智之举,她不会做第二次。
琅天嗤笑一声,刚要站起——
“敢问琅大当家觉得我值多少赎金?”
琅天坐回去,扯开大大的笑容:“简家的二小姐,陆家三子即将过门的媳妇,以陆简两家的财力,怎么也值三千两。”
三千两……
三千两可以是一家大酒楼十几年的营收,也可以是穷苦人一大家子几代人的花销。多少人连见都没见过三千两的白银。
而她,竟值三千两。
“如果你们拿不到这三千两,我又会是什么下场?”
“这算是小看我们?”
“不,是你们太高看了我的价值,到头来让当家的失望羞恼。”
“敢情你是不知道你未来夫家真正的底子。你可知道陆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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