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虹搂着她拍了拍,不明所以地说,“你哭才奇怪吧?辞职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们都在一个城市,又不是见不到面,想聚会随时啊!”
她们哪里知道,她要走了,手机号码也打算换掉,以及她的交际圈子,都将远离未来的她。差苹欲言又止,只是难过地笑笑。
当然,她不会不告而别,寇正夕又岂能不在她的道别名单里。
对她那么重要的人,她那么爱的人。
要好好地,道别。
…………
风悦豪庭。段可蕊的公寓里。
段可蕊托着腮,咀嚼着口香糖,直勾勾地打量差苹。就这样,五分钟过去了。
差苹搓搓手臂上的汗毛,说,“干嘛一直看着我,没话跟我说我可走了?”
“辞职?你这是准备离开伤心地吧?新工作找好了吗?” 段可蕊虽然没有猜对她离开的理由,但只有她猜到,她会离开。
“还没投简历,不过我想吧,有《金牌企业家》打底,工作不会太难找。应该是吧?”她其实也不确定。
“不好说,实在找不到我再帮你找。不过你得抓紧时间,因为我也快辞职了,职场是很残酷的,我如果失去副主编的位置,等于失去利用价值,届时,那些企业领导就没工夫给我帮忙了。”
差苹呆若木鸡,“啊?!好好的副主编,你不做了?”
“冬天希望我能陪他去探险,我答应了。” 段可蕊歪着头,甜蜜一笑,“要不然你跟我们去探险吧?”
“你看我长得像灯泡儿吗?我得多不懂事儿才会说‘好啊,一起去啊’?!” 差苹翻个大白眼,“不过,夏冬天的身体,吃得消吗?还失忆着呢。”
“别提那个小混蛋了……他压根没失忆。” 段可蕊把发现夏冬天假装失忆的经过告诉差苹。这事儿就发生在差苹喝醉的那一晚,夏冬天当天也喝高兴了,酒后乱/性人之常情(?)。段可蕊见他醉醺醺地扑过来,一边满屋躲闪,一边把拒绝的理由告诉他,她倒不是因为害羞,主要怕他恢复记忆以后感到后悔。夏冬天这边儿欲火焚身着,哪有时间等,于是把真相讲了出来。段可蕊气恼之余,又感动不已,没想到他会为了她,放弃那么多。结果自然是,段可蕊躺倒任君调戏,两人大战三百回合。
差苹听得一愣一愣的,感叹道,“夏冬天果然是影帝啊,就连聂哲云都没看出来,演技太牛掰!”
段可蕊话锋一转,“所以你离开的事,打算告诉聂哲云吗?”
差苹敛起嘴角,默默点头,“就算我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何况朋友一场,哪能不郑重地告别一下。不过……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跟他说,他的性格你也清楚,爱耍赖脾气又很急。”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他今天高兴,你就说了呗。”
“什么意思?”
“他就在冬天家,夏冬天约他见面,坦白假失忆的犯罪经过,估计冬天这会儿,正挨揍呢……” 段可蕊耸耸肩。
差苹眸中一惊,背起包就想跑,断然拒绝道,“还是不要了吧,等工作确定下来再告诉他也不迟,我最怕他跟我软磨硬泡。”
“好吧,随便你,我送你。” 段可蕊打开房门,只听回廊里杀声阵阵。夏冬天神色惊恐,连滚带爬钻进段可蕊的家门,一溜烟儿躲进厕所避难。
紧接着,迎来手举棒球棍的聂哲云。
“夏冬天你个王八犊子!你居然敢骗我?!我今天非给你丫打成真失忆不可!——”他一想到夏冬天对他装的那些冷漠与不友善,顿时怒发冲冠!
段可蕊勇敢地挡住去路,抢夺他手中的棒球棍,“好了好了,他还是病人,等他病好了你俩爱怎么打怎么打,我给你俩加油助威……差苹!快过来帮忙。”
差苹都看傻了,她呆呆地应了声,一把抱住聂哲云的手臂,劝道,“你就原谅夏冬天吧,他也是为了爱情……”
聂哲云已然顾不上询问差苹也在的原因,他怒吼道,“为了爱情就可以不要兄弟情了?!丫装得跟真的一样,害得我一宿宿睡不好,不惜动用所有关系帮他找专家治脑子,tmd!越想越气!你躲开差苹,今天我不打他一顿怒气难消!——”
段可蕊见他火冒三丈也慌张了,她为了夏冬天免受皮肉之苦,唯有重色轻友出卖差苹了!
“差苹辞职了,要去外地工作了!不如你们先道别吧!”
对不起了差苹!
听罢,聂哲云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定睛望向差苹,迷茫地问,“辞职了?你要走?要跟我……道别?”
差苹没好气地瞪了段可蕊一眼,然后面朝聂哲云点头,“是,今天刚刚提交辞呈,我来找副主编,就是跟她说……”
聂哲云扬声打断,目光被一层怒浪所覆盖,“这么大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我?还是你认为,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
“我……”
“你昨天晚上就决定了吧?” 聂哲云幡然醒悟。
“……嗯。”
“你要去哪?去多久?”
“还没想好,不过,应该很久。”
“很久是多久?”
差苹沉了沉气,索性一狠到底。她不以为意地说,“有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七、八年,如果生活环境不错,又适合老年人居住的话,我打算把父母也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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