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剑手持一枚白子陷入沉思,在许文川的注视下,他最终将这枚棋子,放在棋盘上一个极具威胁的位置上。
他抬起头,直视许文川的目光,从容不迫地回答:“如果一个联盟脆弱到要靠不正当竞争才能维系下去,那么它距离崩溃已经不远了,哪怕没有名的出现,迟早还是会瓦解。”
“妥协解决不了日益尖锐的派系矛盾,逃避改变不了注定爆发的战争。”
“假以时日联盟当真陷入分裂,王家肯定是殖民派的中坚,是我们的头号敌人。假如黄道集团成了敌对一方的兵工厂,你让麾下那些装备金牛座的机师怎么办?谁来为他们的后勤保障买单?‘花’费重金购买的金牛座岂不成了一堆废铁?敌人出售的机甲,谁敢保证没有设计缺陷甚至故意留有陷阱,谁敢开着这种定时炸上战场?”
“徐爷爷,为了应对可能爆发的内战,我们应该积极推动‘名,列装”
徐议长聆听尹剑的论述,脸‘色’渐变凝重。
他落下一枚黑子,化解了尹剑咄咄‘逼’人的攻势,“你说的对,我们必须坚持自己的道路,不能对敌人抱有丝毫幻想,否则不久前云从市的惨案将数次重演。”
尹剑闻言回想起云从市遭受恐怖分子袭击过后的惨状,不由心有余悸。
“徐爷爷,听说你打算推动反恐战争,彻底消灭三大海盗团,为云从市死难的民众讨回公道。”
徐文川直言不讳:“的确有此计划,云从市的惨案只是一个导火索,其实这些年来海盗越发猖狂肆虐,劫掠绑架等恶‘性’案件层出不穷,对全联盟航运业造成极大影响,民众怨声载道,批评联盟政fu不作为的声音愈演愈烈,我们必须通过一场胜仗缓解联盟内部矛盾,提升民众对政fu的信心。”
尹剑道出舅舅的顾虑:“分裂派军官在联盟内部势力很大,若是他们在前线掣肘,作战指令恐怕很难按照徐爷爷您的意志执行下去,反恐战争很可能演变成一场内‘奸’与海盗合谋的灾难,这太冒险了。”
大选在即,徐文川需要的是一场速胜,反恐战争若被拖入长期消耗的泥潭,再加上分裂派‘操’纵民意,鼓动民间反战情绪,对他的选情将会造成致命打击。
尹剑都看得出这些潜在的风险,徐文川没理由看不出,执黑子淡笑:“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次危险的赌博,但是云从市惨案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不强硬反击,反对派骂我不作为、懦弱、姑息养‘奸’,照样会失去民心,发起反击营造强硬形象,还有一线成功的可能,毕竟军部也不是分裂派的自留地,还是有不少本土派大将听命于我。”
尹剑闻言深受鼓舞,当即推开棋盘正‘色’表态:“尹某不才,愿为徐爷爷竞选连任略尽绵薄之力”
徐文川面‘露’微笑,心里很是欣慰,辞锋却格外尖锐:“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是你也别怪徐爷爷说话难听,你一个刚毕业的士官生,噢,曾在南极因战功授勋,那么尹剑中尉,你能帮我做什么?”
尹剑并不气馁,道出在云从市与徐海的那番谈话,“徐老高看我一眼,我不敢妄自菲薄,徐爷爷若能给我足够的支持,我保证帮你打赢这一仗。”
徐文川跟仙道老人一样看好尹剑,但他不认为拔苗助长是培养人才的正确方式,尹剑初出茅庐,凭什么能够在反恐战争中担当重任?勉强把他推上高位亦法服众,等于是在捧杀他。
“你现在还年轻,有些事急不得,我建议你毕业后先在蓝星卫戍舰队服役两年,这是本土派的嫡系部队,在那里你可以得到重点培养,安全也有保障,对小樱和徐玄,我也是同样的建议。”
徐文川这么说就等于把他当成自家孩子培养,尹剑感动归感动,却不想按照他的安排去当“太子兵”。
他渴望获得大的自主权,在战争中扮演独当一面的角‘色’,而不是寄人篱下,被动听从别人调遣。
“徐爷爷,我想以“‘花’园星自治领”领主的身份,申请加入蓝星联盟,获得组建卫戍舰队的资格,以保护‘花’园星的名义参加反恐战争。”尹剑直言不讳地提出自己的打算。
加盟行星的卫戍舰队,同样接受联盟军部指导,但是,比联盟官方组建的缉‘私’舰队有多自主权。
徐文川念头一转就明白尹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由暗笑年轻人锋芒太盛,急于求成。淡淡道:“这个提议我可以考虑,但是联盟财政紧张,不可能为一个加盟的行星拨发军费,你有组建舰队的财力?退一步说,就算我用行政手段给你搞到一笔军费组建舰队,反恐议案月底通过,最迟两个月内就将发动战争,你来得及完成建队的组建吗?就算你能把舰队架子打起来,这支草创的舰队训练水平怎么样,能打硬仗吗?”
“这一点徐爷爷不用担心,我不需要联盟政fu拨发军费,自己就能搞定。其实就算徐爷爷你能搞到钱,我也不想接受官方拨款,毕竟这有假公济‘私’之嫌,很容易被你的竞选对手利用煽动舆情,而且这支舰队若有官方拨款组建,就不再是我的‘私’人武装,如果军部高官要求征用,甚至让我执行送死的任务,我拿什么来回绝?与其如此,我宁可自己出全资组建卫戍舰队。”
徐文川大笑:“你这是听调不听宣的意思?”
尹剑坦然承认:“我和我的舰队只听从联盟议会以及徐爷爷您本人的命令,对于爱德华·庞贝这个人,我不放心他的立场。”
徐文川议长名义上兼职联盟舰队总司令,但他的工作主要在政务方面,军方真正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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