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黎俏还坐在商郁的套房里盯着他喝汤。
两人似乎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起过滇城发生的一切。
黎俏望着商郁轮廓鲜明的侧脸,抿着唇,欲言又止。
男人很敏锐,适时侧目,“想说什么?”
黎俏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先回房……”
话未落,商郁浓眉一扬,冷眸浅眯,“不留在这里?”
黎俏托腮,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不了,事还没办完。”
男人冷眼底一片高深的幽光,“确定?”
“当然。”
商郁薄唇微扬,放下汤匙,牵起她的手从善如流地说道,“也好,我送你回房。”
这么痛快?
黎俏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拽着往门外走去。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阳台,却发现空无一人。
贺琛呢?
楼下,房门口,黎俏踮脚在商郁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也早点睡,晚安。”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对着房门昂首示意。
黎俏笑了笑,刷卡开门,然后……商郁就跟着她走了进去。
“你……”
男人勾着她的腰,直接覆唇深吻。
黎俏被迫仰头,心下无奈又舍不得推开他。
两人缠绵了许久,商郁声线沙哑地含着她的耳垂说道:“继续忙,我陪你。”
……
第二天,街角咖啡厅。
黎俏坐在贺琛对面,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你也用心良苦?”
贺琛懒散地靠着椅背,勾唇低笑,“还别说,是个出卖朋友的新思路。”
黎俏面无表情:“……”
幸好,他倒是没像席萝以用心良苦来包装自己。
黎俏撇了下嘴角,语气淡淡,“那就是……琛哥技不如人?”
她是高估了贺琛的能力,还是低估了商郁的敏锐?
这时,贺琛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哂笑道:“坦白讲,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他。”
见黎俏不说话,贺琛端着咖啡杯对她举手示意,“能不能瞒得住还两说,但你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你男人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
黎俏往后一靠,扯着嘴角没说话。
贺琛笑了,俊脸挂着一贯的玩世不恭,“早在你去见了屠安良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黎俏单手捂着脑门,长叹一声,“就算知道,他也不用亲自过来。”
整件事,她最担心的就是商郁和明岱兰正面相遇,也因此她才会找贺琛想办法支开他。
结果,商郁还是来了。
贺琛打量着黎俏,眉眼间轻佻的神色退去了几分,“他没那么脆弱,来边境也只是为了暗中护着你。
萧夫人确实是他的心结,但你有没有发现,萧夫人对他的影响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黎俏不假思索的点头,“嗯,烟火节那次就感觉到了。”
她曾两次遇见过商郁和萧夫人接触后整个人处于极致紧绷近乎失控的状态。
一次是打电话,一次是在公馆见面。
后来,烟火节在庄园相遇,他情绪稳定,从容不迫,曾经被萧夫人放在他身上的枷锁仿佛已经打开了。
然而贺琛接下来的话,却让黎俏心头一烫。
他说:“因为少衍把所有的偏执都给了你。”
黎俏抬起眼皮,望着贺琛少见的认真神色,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贺琛扬眉,屈起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别不信,他现在有你万事足。”
或者说,黎俏是商少衍的救赎。
他们的结合,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治愈了萧夫人带给少衍的伤害。
所以,这次黎俏暗中算计萧夫人,少衍知晓一切,却选择了默许。
他来边境,只有一个目的,守护黎俏。
……
下午两点,白炎从赌石场回了酒店。
他在天台找到了黎俏,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点了个烟,含糊地道:“明岱兰又给我电话了,她还要买画,真他妈让人意外。”
看来,兰蒂斯的出现,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黎俏靠着天台,不惊不喜地开口,“不买才不正常。”
“你这么了解?”白炎扭头往旁边吹了口烟,“那她买不到画还不走了?”
黎俏从兜里掏出酸梅盒,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了一片,“她会走,但也会做足表面功夫。”
白炎轻嗤,“明天展览就结束了,你那幅画我安排人送回南洋?”
说罢,他眯了下眸,突然反悔了,“哦,我的人没空,你让商少衍自己来拿。”
黎俏瞥他一眼,“过几天让白小虎送到英帝,交给安德鲁夫人。”
“安德鲁?”
黎俏应声,唇角轻扬,“嗯,无偿赠予。”
白炎稍加思索,尔后夹着烟指了指黎俏,“真够狠的,杀人诛心还不够,墙角也给挖了?”
“顺手而已。”
柴尔曼家族想利用一幅画收买安德鲁夫人,借此来稳固安德鲁议员和公爵府的关系。
黎俏早就调查过,安德鲁当选议长的几率非常大,若是让明岱兰得逞,柴尔曼家族无异于如虎添翼。
这次,她正好将计就计,用一幅画断掉柴尔曼拉拢势力的机会,顺便……给大主教背后的势力添砖加瓦。
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
又过了一天,明岱兰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低迷了不少。
艺术珠宝展览已经闭幕,而她依然没能拿到那幅英王三世的画。
天色渐晚,桌上的饭菜已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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