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被问得脸色一变,却避而不答,只沉声道:“先去搜证吧,有事回去再说。”
“是!”
“是!”
望秋和望冬领命,带着人向四周散开。
江潋稳了稳心神,无声地松了口气。
方才,他独自前往朱雀路口去堵杜若宁,并严令望春不许跟随,然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正打算再往前走走,就看到了望春燃放的信号弹。
春夏秋冬,每个人的信号弹颜色都不相同,分别是红绿黄白,所以当他看到信号弹的颜色,便知道是有刺客拦截了轿子,望春在通知大家前去围剿。
于是他便紧急向这边赶来,中途又听到一连串的砰砰之声。
那声响是火器发出的动静,他以为是对手太厉害,自己人不得已动用了火器,没想到竟是其他人所为。
火器是稀罕物,除了神机营,京中各衙门只有东厂被皇上特许配备了几支,那藏在暗处不知是敌是友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凝眉想了一会儿,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招手叫望春近前,低声命令道:“咱家独自去朱雀路口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望秋,否则小心你的舌头!”
望春:“……”
都什么时候了,干爹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些。
“所以,干爹您到底见没见到若宁小姐呀?”望春小声问道。
江潋把眼一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管这些?”
望春:“……”
咱俩到底谁闲?
……
杜若宁回到家,云氏正打算派人去接她,见她回来,忙迎上去查看询问。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着,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呀?”
外面动静闹得太大,家里人都已经听说了。
“我没事,我离那里还很远,听说出事就停下了,阿娘您不用担心。”杜若宁说道。
云氏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继而又道:“如今这世道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你以后还是了,散学就跟你哥哥一块回来,彼此好有个照应。”
“母亲说的是,我明日就去和先生说,以后不回来这么晚了。”杜若宁乖巧应道。
云氏已经准备好了要多劝她几遍,见她答应得痛快,不禁很意外:“你这回怎么这么听话?”
杜若宁嘿嘿笑:“因为我长大了,懂事了,明白阿娘的心了。”
云氏满腹的话都憋了回去,泪眼汪汪地拉着她到水盆前,亲自帮她洗手,洗完又拿帕子仔仔细细帮她擦干。
“阿娘真是,天天盼着你快快长大,又不想让你长大,想着你长大了我能少絮叨几句,却又巴不得一辈子都和你这样絮絮叨叨。”
杜若宁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接着闯祸吧,这样阿娘才活得有劲头。”
“你敢!”云氏嗔怪地瞪她,“你快老实些吧,阿娘的心可经不住你再折腾了。”
“你阿娘这就叫自相矛盾,患得患失。”杜关山下了结论,招手道,“快来吃饭吧,悲春伤秋的话吃饱了再说。”
云氏还在生他的气,懒得理他,狠狠剜了他几眼。
吃过饭,一家人坐着喝了杯茶,随意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
杜关山还有公务要处理,便去了前院书房。
过了一会儿,杜若宁悄悄找了过去,在外面敲门唤他:“阿爹,阿爹。”
“进来吧!”杜关山放下笔,看着她进了屋,关上门,走到自己的书案前,“说吧,什么事,喝茶的时候一直冲我挤眼睛。”
杜若宁不禁笑起来:“阿爹看到了,都不知道回应我一下,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害我鱼尾纹都快挤出来了。”
杜关山哼了声:“我不敢,我怕你阿娘看到又骂我,她最近脾气大得很。”
杜若宁直接笑出声。
果然在外面越狠的男人,在家里就越怂。
堂堂战神居然怕老婆,谁能想到?
父女两个说笑了几句,杜若宁才压着声音说道:“阿爹,方才街上的声响,是我弄出来的,我用火铳杀了人。”
“什么?”杜关山惊得坐不住,腾一下站了起来,绕过书案将她扶住上下打量,“你这丫头,胆子实在大,那东西岂是能随意拿出来用的,怎么样,自己没伤着吧?”
“没有,我好好的,就是那东西有点重,我手上的力气还没练出来。”杜若宁道,“我本不打算用的,可是有人躲在暗处要害江潋,我不得不出手。”
“哟,还没成亲呢,这就开始护上啦?”杜关山虽然担忧,还是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杜若宁却认真点头:“对呀,江潋是我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动他。”
杜关山:“……”
女生外相,果然不假。
“你看出来对方是什么人了吗?”他问。
杜若宁摇摇头:“没有,天黑,时间又紧,东厂的人去得太快,我杀完人就走了。”
“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杜关山难得跩了两句诗,“你帮人家杀了人,人家根本不知道,没准儿现在还恨你恨的牙痒痒呢!”
“有什么办法,让他先恨着吧!”杜若宁摊摊手,“我今儿早上还气了他一回,怕他晚上去正阳路堵我,本打算走朱雀路,后来一想,他或许会猜到我要走朱雀路躲他,说不定就在朱雀路堵我呢,于是我便仍然走了正阳路,还真没碰到他,正沾沾自喜,没成想竟是他被人围堵了。”
杜关山听她像说绕口令似的说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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