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卿抽出手指,弹了一下指尖上沾染的口水:“小东西,什么都敢吃。”
等玉九卿把手指拿开,阿酒小嘴一撇,“哼唧哼唧”啼哭起来。
南灼华蹙眉:“她应该饿了。”
这里离玉棠山还有一段距离,南灼华也没办法立马喂她吃奶。
玉九卿扬眉,把手指又放到阿酒嘴里,她立马不哭了,吸吮的津津有味。
南灼华:“......”
无奈,回玉棠山的路上,南灼华把阿酒交给玉九卿抱着,一路上,阿酒都在啃着玉九卿的手指。
她好像特别喜欢粘着玉九卿。
南灼华和云染月在玉棠山休息了一天,次日便回大晋。
走时,玉九卿送他们到山下,阿酒手里一直握着他的铃铛不放手,南灼华怎么哄也哄不过来,她对玉九卿歉然轻笑:“这铃铛只能下次再给玉棠尊主了。”
这两颗铃铛是玉九卿束发用的,已经用了两百多年了。
他挑眉勾唇,逗弄一下阿酒的小脸:“送给这小丫头吧,就当是她满月的礼物。”
一旁的玲珑心里嘀咕,什么时候他家尊主这么大方了。
这铃铛他已经束发用了两百多年,当初镜水世族的嫡出小姐想讨要,都被他无情拒绝了。
现在却送给了一个小奶娃娃了。
那两颗铃铛不光是玉九卿束发用的,必要的时候,还是一件武器。
南灼华含笑道声谢谢,随即云染月送她进了马车。
云染月没有立马上马车,转身走到玉九卿面前。
看着云染月眼底晦暗,玉九卿抱着胳膊,眉心一紧:“还有事?”
云染月语声轻悠:“我那里还有一颗圣棠果,扔了也是浪费。”
玉九卿紧皱眉头,嘴角轻抽:“所以,你想干什么?”
云染月弯下唇角:“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玉九卿心里暗骂,他娘的老子帮你够多了!
他烦躁的捏着眉心,他就知道,每次云染月找他都没什么好事情。
他真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们妖灵世族什么了,以前是跟云辰安纠缠不清,现在又是云染月。
真他娘的造孽!
玉九卿压下心口的火气,不耐烦道:“说吧,最后一颗圣棠果你想作何?”
“......”
等云染月说完,玉九卿心里更烦躁了。
云染月敛着眸子轻弹衣襟,无视他铁青的脸色,淡笑:“此事就麻烦玉棠尊主了,你帮的这些忙,我都铭记在心,若是一定加倍偿还。”
还?拿什么还?
玉九卿无语凝噎。
随即云染月微微施礼,转身上了马车,凌魄驾马离去,清羽和觅言同骑一匹马在后面跟着。
玉九卿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眼底冷燥。
心里想着帮云染月这么多忙,要让他怎么偿还才解气。
马车里,南灼华喂阿酒吃完奶,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转眸问云染月:“你方才在跟玉九卿说什么?”
“没什么,他帮了我们这么多,给他道声‘谢谢,’”云染月看着阿酒奶呼呼的小脸,眼底一片柔软。
南灼华笑:“确实是该给他道声‘谢谢。’”
玉九卿:他可是没听见过云染月的一声‘谢谢。’
......
七日后,云染月和南灼华回到大晋。
离开的这段时日,宋之白和顾织锦也知道了阿酒被碧溪抱走的事情,等南灼华回来,两人迫不及待的来揽月宫看望,看着阿酒没事,她们也松了一口气。
云染月又把阿酒的满月宴给补上了,一切从简。
君野听闻君挽歌去世的消息,两眼发昏,身子踉跄的几下,他沉默不语,没有责怪任何人,因为他知道这是君挽歌自己的选择。
没了君挽歌,君家自此也就断后了。
钟丹袖听闻噩耗,几乎快哭瞎了一双眼睛。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懂。
一夜之间,君野满头黑发变白发,眼角皱纹加深,苍老了许多。
两日后,君野找云染月辞退官职,罢黜“淮南王”封号,解甲归田,云染月准奏。
一代忠臣良将,驰骋沙场浴血奋战半辈子,自此隐退。
三个月后,朝堂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云染月独自去了一趟北燕。
长宁宫的寝殿里,景忆词闭眼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她已经昏迷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里,燕无归寻遍了天下所有名医为她诊治,可都没能把她唤醒。
燕归时坐上皇位已经有一年多,早该到了纳妃的时候,在这期间,朝中大臣不少人劝谏,但燕归时依旧无动于衷。
众人都知道,宫里有一位“睡美人儿,”皇上对她视若珍宝,就等着她苏醒那一天娶她为妻。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位“睡美人儿”还会不会醒来。
即便如此,皇上为了她,依旧洁身自好,偌大的后宫成了摆设,皇上登基一年多了不见有一位女主子。
寝殿里,燕归时拿着干净的巾帛正给景忆词擦拭着脸,动作细腻,眉眼柔软。
他每天下朝后,都会来看景忆词,帮她擦干净小脸,从不借宫人之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经历了一番大彻大悟之后,他才看清自己对景忆词有多喜欢。
许是在大晋做质子的时候,他心里就藏有景忆词的位置,只是那个时候,他对云染月的仇恨淹没了对景忆词的喜欢。
这时,一位公公推开殿门,慢手慢脚走近,弯腰轻声:“皇上,大晋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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