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景朝辞自己不记得,下面却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他也百口莫辩。
众臣也想不明白,这景朝辞到底在犯什么傻,就算皇上不封他太子,他也不能挡着文武百官的面行刺皇上啊。
这下好了,彻底是坐不上太子的位置了。
景朝辞一党的人开始战战兢兢,如果景朝辞倒台,那他们也会被波及。
顾芷柔现在都开始后悔和景朝辞合作了。
君挽歌看的也是瞠目结舌,转眸看向碧溪,眸色微深。
她身上到底还有他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云染月拂了一下衣袖,也淡淡看了眼碧溪,眸色淡然如常,回头看着倒在上的弘元帝,嘴角似有轻嘲。
今日是弘元帝的寿宴,他说要给弘元帝准备一份厚礼。
谋朝篡位,算是一件大礼了。
这一场棋局博弈,他布置了六年,就是为了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知道今天不会太平,所以云染月才会出席宴会这么晚,就是等他们闹够,他来收网。
御医赶来,简单的给弘元帝包扎一下,止住伤口流血,便让宫人把他抬到寝殿治疗。
寿宴也就这样结束了,本是一场喜事,却差点变成丧事。
从景湛漓的事情再到云染月的事情,最后到景朝辞行刺弘元帝,这宴会倒是跌宕起伏。
众臣回到府上,各个坐立不安,因为他们有预感,大晋的天要变了。
......
夜色降临,弘元帝因为伤势过重,一直昏迷不醒,皇家如今就像一盘散沙,现在连一个主持朝政的都没有,最后,这主持大权还是落到了云染月手里。
似乎除了他,也没人有能力来担此大任。
朝中的很多大臣其实不在乎谁坐那把龙椅,他们只在乎的,坐那把龙椅的是不是一位明君。
云染月主持大权后,第一时间将景朝辞关押大牢,他阵营里的那些大臣及家眷也全部被关押起来,其中就包括顾致安那一家子。
顾家,终究是要走向灭亡了。
夜色潇潇,灯火稀疏,龙延殿外,宫人把守,殿内一片沉寂。
殿门被推开,宫人依旧垂着头不敢开来人,但那逶迤划过的雪色衣摆,也能让宫人知道来者是何人。
如今整个大晋皇宫,国师大人是真的一手遮天,无人敢去得罪他。
云染月进入宫殿,守在寝殿的太医恭敬垂首:“见过国师大人。”
云染月冷淡:“皇上情况如何?”
“情况不大好,怕是......没几日熬头了。”
那一剑刺的太深,伤到命脉,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云染月颔首,挥退太医,开门进入寝殿。
龙床上,弘元帝紧闭着眼睛,脸色越发苍老,呼吸微弱,似是随时都能断气一样。
云染月点住他的几个穴位,从他后脑勺取出一根银针,又重新点开他的穴位。
须臾,弘元帝慢慢醒来,转头看着床边的云染月,凝神许久,沙哑的嗓音才开口说话:“没想到,你竟在朕身边潜伏了六年,布下这么一张大网,果然不亏是朕的国师,论谋略,谁都比不过你。”
“看来你已经恢复以前的记忆了,”云染月淡声,眉梢微冷。
弘元帝微微闭眼,脑子里浮现祁云濯的脸,长叹:“你和她还真是像啊。”相似的眉眼轮廓,就连聪明才智,都遗传了她,弘元帝好奇:“你是怎么让朕忘掉那一段记忆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云染月不想与他说那么多。
“朕居然被你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每天对你还深信不疑,”弘元帝自嘲,眼底沉着懊悔,偏头看他:“这么多年,你在朕身边步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吗?”
云染月答:“不光是母亲,还有凤遥。”
凤遥?弘元帝一怔,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他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是谁,没料想,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过往。
他恍然明白:“看来元昭能一败涂地,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
从一开始,云染月的目的,就是他们父子俩。
当初元昭也对他提醒过,说云染月要谋害景家的江山,那时的他对云染月深信不疑,时至今日,才幡然醒悟。
云染月敛下眉眼,也不否认。
景元昭的事情确实是他在推波助澜,不然,景元昭也不会如此之惨。
事到如今,他做的那些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道:“当年北燕和大晋的那场战争,也是我谋划的,景元奕不过是我手上的一颗棋子。”
他借景元奕的手,杀掉北燕前任太子,就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争。
不然,他怎么顺理成章的成为大晋国师。
“你......”
弘元帝气火攻心,吐出一口血,张开血嘴凄然大笑:“云染月啊云染月,不亏是你,把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云染月微微冷笑:“所以,当年的那些事情,我们也该清下账了。”
弘元帝没有惊慌,因果报应,这一天迟早是要来。
“朕对当年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朕爱云濯,不管是任何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总会想要不择手段的得到手。”
云染月摇头轻嘲:“你和燕城还真是一丘之貉,到死都不知悔改。”
燕城是为了权利,舍弃结发妻子,景儒是披着爱的名义,抢别人的妻子,囚禁在身边,两个人却觉得这是天经地义。
弘元帝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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