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南灼华来盛锦院找顾织锦。
顾织锦还正在给司夜绣那件新衣服,看见南灼华,眉眼含笑:“小妹吃饭了吗?”
南灼华点点头,瞧着顾织锦红润的小脸,“姐姐你今日很高兴?”
她趴在案桌上,杏眼一直盯着顾织锦的脸色瞧来瞧去,白里透粉,粉里透红,宛如含苞待放的娇花。
她觉得姐姐今日跟平常不一样了。
顾织锦手上的绣花针一顿,美眸潋滟水润,脸颊微红,莞尔轻笑:“姐姐何时不高兴过了?”
“姐姐脸红了哎,”南灼华眨眨杏眼。“为什么要脸红呢?”
顾织锦:“......”
小姑娘竟这般难缠。
旁边的雾语,轻挑下眉梢,瞅了眼院子树下的男子,眼底斑驳笑意,意味深长。
“九小姐,您要的芙蓉糕好了。”
拂冬手上端着两盘刚出炉的芙蓉糕进屋,香味四溢,上面还飘着热气。
这芙蓉糕是南灼华找拂冬要的,她想给燕归时送去一些。
拂冬把芙蓉糕放在案桌上晾了一会儿,随后摆好装到一个盒子里。
拿到芙蓉糕后,南灼华和顾织锦告别,去皇宫找燕归时。
雾语拿着食盒在后面跟着。
刚出院门,司夜在门口拦住她,面无表情,“她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雾语自然知道他口的“她”是谁,微微轻叹,只道:“难。”
三小姐是因为早产,患有心疾,若是想医好她的病,得从心脏上下手。
可心脏是人的命根,稍有不慎,就会威胁到性命。
司夜眉心紧皱,黑眸沉凝晦暗。
雾语安慰:“你先不要担心,我回去好好查找一下古书,看看神域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三小姐。”
神域孕有灵脉,万物有灵气滋养,孕育很多稀贵药物,说不定能救三小姐。
“好,多谢。”司夜眉心微微舒展。
“......”
这个男子,一颗心已经惦念在顾织锦身上了。
已至四月中旬,春意阑珊,微风不燥,暖阳甚好。
皇宫的一处观莲台,周围是碧波湖水,葱翠的荷叶刚从湖底长出,青翠碧绿铺了一湖面。
接天莲叶,碧玉无穷。
莲叶下面有鱼儿游来游去,成群结队。
叶若汐靠着栏杆,手里拿着鱼食正喂着下面的鱼儿,眼神凝着粼粼湖水,似在凝思事情,眼底映着碧波荡漾。
叶若汐看着湖面上争相冒头抢食吃的鱼儿,手下的鱼食又撒出一把。
她问:“殿下现在在作何?”
一旁的婢女回到:“太子殿下从早上就没出过殿门,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奴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作何。”
叶若汐蹙下眉心,“殿下从早上就没出殿?”
“是,好像早朝也没去,就一直在书房待着。”
叶若汐盯着湖面,若有所思。
转身,她把手上的鱼食小缸递给婢女,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走,随本妃去瞧瞧殿下。”
“......”
南灼华刚进皇宫,就去燕归时宫院的方向,她也不去揽月宫了,因为月牙儿不在,她去揽月宫也没意思。
但随后她又调头去揽月宫,因为她要拿酒。
路上,叶若汐迎面走来,锦绣宫装逶迤,裙摆曳地划出浅浅弧度。
看着向着这边走过来的南灼华,她蓦然顿住脚步,瞳仁微缩,脸色乍白,她不再往前走一步,反而随着南灼华越来越近,她脚步不进反退。
南灼华也看见了前面惊愣叶若汐。
走近了,南灼华也认出了她,是昨天在街上把她糖葫芦撞掉的那个女人。
当时听她身边婢女讲,她是皇宫的侧妃娘娘。
那就是太子的侧室咯?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叶若汐指着她,一脸惊慌,“你、你怎么会在皇宫?”
她不知道南灼华的身份,但是一看见她这张脸,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惊慌就窜出来。
“你管我!”
南灼华挑小眉毛,眼尾肆意流转,甚是不羁。
这般目中无人的模样,跟那死去贱人一模一样!
叶若汐又怕又怒,看着南灼华一步一步靠近,就好似,那女人来索命的鬼魂。
“你、你别过来!”
“这是我要走的路,为什么不能过去?”南灼华仰着下巴,杏眼凝着她,“你怕我?”
她从这女人脸上,看出了毫不掩饰的惊恐。
昨天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般惊目骇然。
今日亦是如此。
南灼华肯定,她怕她。
“你、一个小毛丫头,谁说本妃子怕你!”叶若汐停住后退的脚步,强装镇定。
殿下说了,只不过是跟那女人长的相似罢了。
一个五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是那女人?
南灼华撇嘴,小脸不屑,“不怕我,那你看见我躲什么。”
许是方才心里的一番自我安慰,叶若汐也平静很多,她慢慢上前,离南灼华半步之远,眼神认真端详她的小脸,忍不住感叹,“像!真像!”
“像谁?”南灼华仰着小脸,与她相视,暖阳落到杏眼里,浮起斑驳碎光,“像凤遥?”
叶若汐身子一颤,“你认识她?”
南灼华耸耸小肩膀,“不认识,听你说的。”
昨日,她一看见她,就惊恐的喊“凤遥”这个名字,所以她记下了。
南灼华微卷的睫毛轻颤,歪下小脑袋,“凤遥是谁?”
叶若汐嗤笑一声,拂下袖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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