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门亲事成了那些看客茶前饭后的笑谈。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算来算去,众人觉得,还是顾织锦得了便宜。
谢文泽虽是品行不端,好歹也是个身子健全的人,迎娶顾三小姐做正室侯夫人,倒也是仁义尽致。
......
霄云楼的二楼雅间。
景湛漓柔若无骨的躺在软塌上,半瞌着眸子,习武之人耳力好,楼下茶客们对顾家和谢家这门亲事评头论足的言语,纷纷听到他耳朵里。
皆是认为是那顾三小姐占了便宜,嫁给谢文泽也不吃亏,好歹日后也是谢家明媒正娶的正室侯夫人。
即便是身子骨活不久,生前成为侯夫人,死后好歹也风光。
但是,有人可不这么认为......
有人觉得,倒是顾织锦吃亏了。
雅间的案桌旁,坐着一位男子静静品茶,一身黑色祥云锦袍,棱角分明的五官苍冷峻白,凛若冰霜。
这位是常定将军,景煜。
他父亲是清和王,也是那位弘元帝唯一的胞弟,早年间病逝,清和王妃也随之撒手人寰,王府留下景煜和唯一的亲妹妹玉宁郡主。
景煜没有继承王位,反而是在淮南王麾下,跟着上阵杀敌,后来被封为常定将军,入了景湛漓阵营。
都是习武之人,楼下茶客的谈话他自然也是听到了,手里摇晃着茶盏,冷嗤:“还真是便宜谢文泽那混蛋了。”
景湛漓半掀着眸子,懒洋洋的:“怎么说?”
他想知道,谢家和顾家这门亲事,在景煜眼里,怎么会是那顾三吃亏。
手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景煜悠悠道:“别忘了,那顾三背后可是还有二十万南翼军作为陪嫁。”
谢家与那二十万南翼军相比,不值一提。
景湛漓蓦然睁开眼睛,瞳孔放大,他缓缓坐直身子,幡然醒悟。
对啊,他怎么忘了,南家的那二十万南翼军。
当初南老爷子去世后,那南翼令牌就传给了南家唯一的子嗣南韶音。
当年也是好多人觊觎南家的南翼令牌,但在南韶音手里死死握着,谁都没抢走。
如今南韶音也逝世,这南翼令她只能传给她的女儿。
可是......
景湛漓摸着下巴狐疑:“南韶音的两个女儿,你怎么会知道她把南翼令牌传给哪个?”
南韶音的两个女儿,一个南灼华,一个顾织锦,如今南翼令牌在谁手上都说不准。
景煜却挑下眉心:“这有区别吗?”
无论传给哪个女儿,两人都南家的后代,也是亲姐妹,这二十万南翼军都是属于她们姐妹俩的后盾。
姐妹俩一方有难,南翼军都会支援。
顾三嫁到谢家,那二十万南翼军可不就是陪嫁。
景湛漓想了想,还确实是这样。
他不由啧啧两声:“还真是便宜了谢家。”又是轻嘲:“若是让太子兄和二皇兄知道此事,会不会气的捶胸顿足。”
那两人,对南家的二十万南翼军可是虎视眈眈的好久,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想要得到南翼令牌,只有两个办法,除了抢,就是继承。
可他们也一直摸不准南翼令牌在谁身上,所以一直不好下手去抢。
想要继承,只有娶了南灼华或者顾织锦。
南灼华就不要想了,一个四岁多的小丫头,婚嫁年龄还早着呢。
只能迎娶顾织锦,但是因为顾织锦极少出门,很多人都把她遗忘了,等再记起她时,她已是与他人定亲。
这若是让景朝辞和景元昭知道,怎能会不气。
没想到谢文泽会是那个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
况且谢文泽身后有长公主撑腰,他既然看上了顾织锦,景朝辞和景元昭也拿他没办法。
总不能去跟他抢亲?
景煜面无表情:“怕是太子和瑞王已经知晓此事,正在后悔不已。”
后悔娶顾三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然而,事实确实是如此。
顾织锦和谢文泽的亲事传遍大街小巷,也传到了景朝辞和景元昭的耳朵里。
两人的第一反应皆是:顾织锦是谁?
顾织锦从来没出席过帝京的任何宴会,也没有在出门露过面,她的名字也早在帝京销声匿迹,也难怪景朝辞和景元昭不认得顾织锦。
十多年来,顾织锦近日唯一的一次露面,还被谢文泽给看上了,下手也是极快,不过两日就不亲事给定了。
后来宫人给景朝辞和景元昭介绍,说顾织锦是南韶音的女儿,两人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那二十万南翼军,两人一直趋之若鹜,但没想到,却被谢文泽捷足先登。
这怎会让人不恼?
借着顾织锦和谢文泽定亲一事,也让某些一直盯着南翼令牌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就比如说,顾隐修。
荣国公府,此时正是夕阳西落,日月交替之时,天色还未暗。
顾隐修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紧锁着眉头,大手放在案桌上,指尖一直叩着桌面,显得有些躁动。
“少爷~”
拢夏娇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隐修顿住指尖,抬头看她身后有无来人,随后把她带到屋子里,房门关上。
拢夏立马扑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身,身子紧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一番挑逗意味。
“少爷今日怎么这般早找奴婢,是不是想人家了~”
平日里他们见面都是晚上深夜,今日第一次是在白日见面。
拢夏以为是顾隐修有那方面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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