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等她再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时,自己尖锐的指甲已经不知觉挠了个血烂,不见痛意,只有痒意。
顾轻茉惊慌失措,彻底吓坏了,满目惊恐,扯着嗓子叫喊丫鬟把顾轻韵找过来。
顾轻韵匆匆赶来,身边跟着被惊动的柳姨娘。
看着顾轻茉鲜血淋漓的双手,柳姨娘又惊又恐,“这、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去一趟集市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
顾轻茉满眼泪花,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姨娘,怎么办,我的手好痒。”
双手不停的挠着,越挠越痒,越痒越挠。
柳姨娘看着她的手都不忍直视,心疼搂着她安慰:“别怕别怕,让五小姐给你诊治一下,一会就好了。”
顾轻韵上前查看她的手,片刻,蹙着柳眉道:“七妹这是中了腐草的毒。”
一听是毒,母女俩齐齐变了脸色,惨白无光。
柳姨娘着急询问:“这毒可有的解?”
顾轻韵答:“无的解。”
柳姨娘身子踉跄了一下,红唇抖动。
也没了贵女家的矜持,顾轻茉瞬间嚎啕大哭:“那我是不是要死了,可我还不想死,五姐姐,你快想办法救救我。”
这人间繁华,她还没享尽,可不想这么轻易的死了。
“七妹莫慌,”顾轻韵抬手擦拭顾轻茉脸上的泪珠,暖如春风的声音总能抚平人心上的焦虑,“这毒虽是无解,但是不会伤人性命,七妹放心,你不会死的。”
柳姨娘稍稍松口气,管它什么毒,只要是不伤及性命就行。
顾轻茉也止住哭声,欣喜若狂:“那它怎样才会好?”
“三天之后,它自己就好了,”顾轻韵又道,“只不过,七妹这三天要忍受手上的痒意,三天过后,便会消痒。”
这三天,对顾轻茉也是一个不小的折磨。
腐草的毒不会致命,但它的毒性会让人痒意难耐,这是最折磨人的地方。
顾轻韵打开药箱,找到一些瓶罐开始调药,对顾轻茉道:“虽是不能帮你除根解痒,我可以跟你调些药,能减轻你手上的痒意,这样你也不会那般难熬。”
调好的药交给她,又给她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
柳姨娘轻斥她一声:“好好的,你怎会沾上这种毒?”
“我也不知道,”顾轻茉雾水笼罩,她就去了一下锦绣坊回来便成这样了。
顾轻韵好奇问:“七妹今日可有碰什么东西吗?”
顾轻茉思索片刻,道:“就方才从锦绣坊抱着一匹布料回来,布料还在那桌上放着.....”
她回头看那布料,双眼瞬间瞪大,不可思议惊叫:“怎、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桌上那匹布料,本来是浅色的,已经变黑,竟像被腐蚀了一般,已经变成一块块碎布。
顾轻韵看眼腐蚀的布料,没有大惊小怪,神情淡定:“这就对了,那布料上面有腐草。”
腐草,顾名思义,有轻微腐蚀的毒性,毒性不大,只对宣纸和布料这种薄物有用,若是人沾到皮肤上,就会生出另一种毒素,让人奇痒难耐。
再看顾轻茉胸前的衣服也有些发黑的迹象,不太严重,想必是抱着布料时蹭上的。
顾轻茉豁然明悟,咬牙切齿:“南灼华,果然是你个小贱人要害我!”
柳姨娘皱眉:“这到底这么回事?”
“我......”顾轻茉停顿,有顾轻韵在,这事也不好说太详细,便避重就轻交代:“我在锦绣坊正好碰见南灼华,她买的布料多,便送了我一匹。”
脸色转阴,怒道:“但没想到她竟然在布料上做手脚,背地里害我。”
顾轻茉的话含糊其辞,柳姨娘还是把事情的原委猜到个大概,自己生的女儿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清楚?
柳姨娘怒其不争,轻点着她的额头,颇为气恼数落:“你呀你,怎地就不长记性,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南灼华会这般轻易的送你一匹布料?她会这般好心吗!”
看来上次珠钗的事情她给忘了。
用南灼华的话来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轻茉小嘴轻撅,半委屈半哀怨:“我哪知道,那小贱人这般阴险狡诈。”
在锦绣坊的时候,她还真以为那小贱人被她唬住了,心甘情愿的送她一匹布料,没想到,她竟在这布料上下黑手!
她还以为自己占了个天大的便宜,那布料怕被丫鬟拿着弄脏,她自己亲手拿着,倒没想正好着了南灼华的圈套。
结果自己的手变成这样,那上等的布料也没了,顾轻茉怎能不怒。
这叫什么?这叫自食恶果!
自己的女儿还是心疼,柳姨娘只能无奈嗔她一句:“行了,下次做事前记得带上脑子,特别是遇见南灼华的时候。”
上次在素音院吃的亏还没讨回来,这次又在南灼华身上栽了一跟头,这下好了,新仇加旧恨,是怎么也扯不清理还乱了。
一旁的顾轻韵沉默不插话,她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顾轻茉的性子她也多少了解,知道那匹布料肯定不是南灼华那般随意送给她的,不然也不会在上面放腐草害她。
上次念着姐妹情分提醒过她们母女俩莫要招惹南灼华,既然她们不领情,顾轻韵也不会再次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轻韵暗自思忖,那腐草罕见名贵,没有一定高明的医术难以识得它,没想到,南灼华身边竟然卧虎藏龙,还有懂得医术之人。
辛亏她让江姨娘及时适可而止,与南灼华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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