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蛾殿。
桓樾换了一身衣服,舒服的坐在宝座上,是真舒服!
这浅黄的缎袍,比起祭礼的黑色要轻快多了。
料子是极好的,做工也没说的。宝座本质上是一榻或椅、铺的特舒服。但这榻也不是随便能有。真要自己弄一个也不是不行。
桓樾头上连金凤钗都没戴,头发洗过、还没干。
黑亮的头发也好看,宫娥好歹给娘娘戴上一朵珠花。
时间不算早了但天没黑。
狄宝瑟、郭冰、永穆公主、谢拂拂等全部过来。
桓樾挥手,随便坐。看大家都没事?
大家看娘娘没事?那肯定比东宫搞的危险。
殿内燃着香,桓樾懒洋洋的,一点没有大杀四方的味儿。
狄宝瑟急着说:“逆贼竟然去找常紫涵。”
永穆公主说:“纯粹是恶心人。”
在宫里,找常紫涵有什么用?又有几个和六岁的孩子计较?
桓樾不急,有方婕妤挡住了,回头再谢方婕妤,虽然也是圣人叫她看的。
宫里稳住了,大家在这儿其实就没多少事。
杨冬娥小声的问个事:“妾能搬到最西边的屋里吗?”
桓樾差点没听清,不过这点小事,想搬就搬。
杨冬娥高兴极了。
其实现在就她和杨楚儿住在暗香院,但她就想西边清静了。以后都可以当她不存在,她就安静的过日子。
杨楚儿知道,现在的日子蛮好了。只要不作妖,娘娘不克扣任何东西。
别说很多妾过不好,那后宫不得宠的都可能很不好。
所以为什么争宠?为活着。杨楚儿虽然有别的想法,那不是想不上?
何况,她还年轻,别急。
方棠的消息是相当灵通了、特地搬小板凳坐在前边和娘娘八卦:“有人忽悠常紫榆凤命,她正好和永宁郡王住的不远。”
桓樾看着她插话:“那你知道谢谖现在还是郡王吗?”
方棠眨眼睛,真不知道,假设、他还是郡王、反正就说他:“会不会和常紫榆搞上?永宁郡王府有裴金奴、裴环巧、裴环欣……”
大家就无语!裴家大甩卖还是谢谖专收?
孟娉婷说:“裴环娇没去?”
不,方棠提醒:“裴环欣可是有了。现在永宁郡王进去,他们会不会一块闹来?”
桓樾懒洋洋的问:“你觉得怎么办?”
这事儿不是方棠能说,不过她敢和娘娘开玩笑:“一块去牢里陪郡王?那汪楚媛不是争宠?真爱郡王就是不管哪儿都跟着去。诏狱里条件又不差。”
桓樾想想:“牢头不得疯了?”
小宫娥直乐。这就不只是看戏了。
方棠说:“若是关在郡王府还好一点。”
桓樾说:“挖地道呢?”
府里是很难关住。要收拾谢谖更不行。
他可能都没救了,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到十九岁还想掰过来肯定要大痛。
所以废掉是通常做法。掰过来指望他什么?机会给谁不好?
巩善媛回来了。
大家都关心,担心她在外边出事。
永穆公主笑的特别温柔,也是大家在没争斗的时候会有一份真正的关心。
巩善媛挺好的,她今天就在龙泉乡三井村韦家。
巩韵上前和娘娘回禀:“房子定在后天上梁,年前肯定能住上的。家具也在打了。肖氏非常高兴,天天诵经。韦全德瞽,做不了什么,天冷了,干脆一天在家诵经,一天大概要念十个时辰。”
桓樾说:“一天坐着不冷吗?”
巩韵回禀:“他家不是拆破房子盖新房子?一家借住村里别的房子,他不想麻烦人。找个茅屋弄了个草垛,就坐在草垛中间,挺舒服的。”
桓樾无语。
狄宝瑟不明白。
巩韵笑着解释:“乡下冷了常用稻草取暖。”
方棠插话:“牢里不是也用稻草?便宜还实用。”
巩韵点头:“铺床选用好一点的稻草,晒的干干的,睡上去特别舒服。到夏天的时候这稻草不用,也可以烧火做什么的。”
所以韦全德能在草窝呆着,比起冻的瑟瑟发抖的乞丐好了不知道多少。
饭有人做好了给他吃,他就在那儿念经。
桓樾看小宫娥适合这差事。
小宫娥傲娇。她一边念可不耽误干活。
巩韵说:“村里还有几个老人,没什么事就在一块诵经。”
郭冰说:“老人多积德也是好事。”
方棠就是厉害,出去转一圈又有消息:“雷老秀才家里和齐埠乡和安村齐家搞到了一块,要作乱。”
桓樾就好奇,她怎么知道的?
大家面面相觑。
不过贺家、还有那些谋逆的,要要切克闹让大家一群造是很可能。
雷老秀才教出的进士本就做了狗,齐家儿子被抓大概也觉得被逼无奈?
任昭训好奇:“会诛族吗?”
这是朝廷决定的。
方棠另有一句:“老秀才被气死了。”
唉。
大家默哀。
老秀才本来就身体不好。
谋逆都是罪无可逭。齐家大概是嫌儿子多?
狄宝瑟哼:“齐家该完了。”
就算杨家那么多儿子,敢谋逆都得玩完。
方棠有好奇:“董金焕和几个侄子不去齐国公府,就躲贺家?现在谁帮贺家藏人?”
桓樾问:“你要不要帮忙藏几个?”
方棠摇头!她对贺家又没兴趣。
她以后想做皇后对吧,肯定要让自己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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