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蛾殿,又亮起灯。
冬夜长,冬夜冷。
大家在这儿说话,还没生炉子,要不然大殿得费不少炭。
现在还只能捂暖一点,等雪下来、坐着就不行了。
桓樾坐在宝座上,有些无奈。
皇太子妃换人来,她去种地挺好的。
郭冰看她,别想了。要走还是她先走。
人啊,有太多的不得已。年轻的时候不努力,老了一样。
巩韵不说蟊贼的事,就说她处理的事:“咸平县长兴乡大兴村,有一户樊姓。樊老爷子都九十高龄了,一个人住在山里,自己弄吃的,需要油盐什么的才下山买,再自己背上山。他有个儿子,早逝,留下两个孙子。”
桓樾听说,寿命和各种因素都无关,有人就长寿。
可能是偶然吧,就像有的草突然长多年,就成了千年灵芝?
巩韵平静的说着:“老爷子是石匠,雕的东西很好,将两个孙子拉扯大。给他们家底、娶妻,大孙子有三儿两女,最大的曾孙已经进学,明年要下场。小孙子有两儿两女,长女嫁的不错。”
任昭训忍不住:“那老爷子为什么住到山上?”
九十岁了!
娘娘说过,一个人住多不安全?
能活到九十岁都是福气!
巩韵说:“大孙子福气好,娶的是秀才家小姐,后来秀才成了举人。周氏掌了樊家,长子又聪明,就一心培养他。嫌老爷子这样那样,最重要的是吵,影响神童读书。说是老爷子自己脾气硬,为了曾孙上山。九十岁了,还雕刻些东西,偶尔换点钱,又拿去给曾孙补补身子。”
狄宝瑟问:“那周氏和曾孙吃的下去吗?”
巩韵点头,吃好好的:“小孙子家虽然还没出息的,但老爷子给了大孙子就不能短小孙子的,所以,一天也不得闲。孙媳洪氏说他命贱。”
善使表示:“我先抽了她两个耳刮子。”
大家就气顺了。
巩韵说:“我们小心将老爷子劝下来,再把樊秀才叫来,就告诉他,不孝子孙,想考取功名再等三辈子。”
善使补充:“樊秀才开始是一副读书人的糊涂样儿,这么一说就清醒了。”
巩韵说:“接下来就容易了,老爷子哭,曾孙子哭,两个孙子两个孙媳一块哭。一家子就和睦了。”
当然是开玩笑。
但撸他功名不是玩笑。
巩韵说:“我和周氏说了,樊士贵的名字肯定会叫圣人知道,他若是干得好,平步青云;若是不孝,莫怪他人。这都是老爷子带来的福分,我们过一阵还会去看。对他们要求不高,嫌吵,村里有空房子借来给老爷子住,要时常去看去照顾,这要求真的不高!”
善使补充:“提了一下周氏骄傲的爹。”
桓樾点头。
只要不做坏事,可以去吓他。
做好还是做坏,都在自己掂量。
巩韵松了一口气:“周氏还算可以,那洪氏比较糟心。不过周氏能压住洪氏。樊士贵读书也可以,还要点脸。”
方棠笑道:“一个平步青云的大饼、也是很诱丶惑的。”
孟娉婷说:“他平时根本接触不到。”
有这么一线机会能抓住,哪怕将老爷子供起来呢。
盛安二百万人,和贵人有关的多,但更多平民,还是要靠自己努力来改换门庭。
桓樾笑道:“下次去大兴村,周氏热情的请你吃饭,就问你、圣人记住了吗?”
就像通天河的老鼋?
狄宝瑟大笑:“去一次要问一次。尤其桂榜题名后,那热情更止不住,就差娶媳妇。”
郭冰说:“她有一点善心、都可以。”
桓樾点头。为了好处去善总比不善好。
所谓的善有善报,那不都是为报吗?
缺一个报字,多少人还行善?
比起做慈善还弄虚作假,能真行善就是真善。
其他人散了。
巩韵再和娘娘详细回禀:“妾住在驿馆,门窗都看好的。一般的贼进不来。那贼不一般,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妾等他说的过瘾,拔刀刺了他。蟊贼跑出去,妾和几人看好,睡一觉。”
是娘娘交代的,不管多大事儿,吃好睡好,才有精力折腾。
至于报官?巩韵就代表最大的官。
但巩韵没想到:“一大早的,衙门和一家子人哭到驿馆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妾在驿馆里杀人了。”
狄宝瑟无语:“你上哪儿杀的人?”
善使恨恨的说:“是啊,他倒是说啊。人死在家,我们没去,所以这样也赖的上?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巩韵说:“咸平县的知县是董家的姻亲。”
狄宝瑟哼:“董家疯了。”
郭冰附和:“齐国公是便宜他了。”
桓樾说事实:“就是耍流氓。”
巩韵点头。好在她状态好、够冷静,没被吓到。
要不然只是刺了一刀就可能变成杀人。
一般人闯到驿馆、杀都是白死的。
桓樾同意她说法:“明天再出去,肯定有更多麻烦。”
巩韵咬牙,戏终于来了。
郭冰说:“问题大概还是女子出去。”
桓樾冷笑:“女子出门,他就想到瓢,这不是人,是畜生。有什么沾沾自喜的?”
郭冰点头,很有道理。
桓樾和巩韵说:“男子只有二两肉,女子可是有八两。伤风败俗的是他娘,张开(腿)将他生下来。有本事他叫他爹生,吃他爹的丶奶,吃肉也别吃母猪、母鸡、母鸭、母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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