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樾跟着内官进宣政殿。
就听一条犬汪汪汪!
大概是说:“众逆(同)志,至德乃潜,厥异风。其风也,行不解,物不长,雨小而伤。政悖德隐兹谓乱,厥风先风不雨,大风暴起,发屋折木……诸侯不朝兹谓畔,厥风无恆,地变赤,雨杀人。”
桓樾听不太懂。
反正她进殿,那犬还在嗷嗷的没停。
“臣安禄位兹谓贪,厥灾虫食根。德无常兹谓烦,虫食叶。不绌无德,虫食本。与东作争兹谓不时,虫食茎。蔽恶生孽,虫食心。”
这说的不是一回事。
反正那就是天上地下的瞎扯。
王侯公卿知道皇太子妃到,表现出一点恭敬。
曾寰转过身,对着桓樾大骂!
我屮他故意的!桓樾真的被这猥琐男恶心到了!
曾寰个子不高,穿着绯袍,摆出狷介的样子,实则唾沫横飞,喷到皇太子妃的脸上。
桓樾看着他小眼睛、眼底燃起的兴奋!她也兴奋。
曾寰不屑于女人,转过身就去大骂皇帝!
桓樾将两口箱子放到一边。
曾寰叉腰骂皇帝,实在是过瘾!人生得意须尽欢!
桓樾一巴掌捂了他的嘴。
狄昶的位置离的近,好像听到粉身碎骨的声音。
内官跟着进来,看娘娘一下、捏碎了曾寰满嘴的牙?好可怕!
内官虽然没根,但不想没牙。又觉得娘娘教训的太爽了。
当今在御座上、都愣了,回过神大怒:“青蛾你过来!”
桓樾拎着箱子朝着御座台下靠近,有圣人护着。
当今要被她气笑了:“你拿的什么?”
桓樾将箱子放好,打开,搬出一盆芍药,再搬出一盆。
这华丽、威严的宣政殿,早朝剑拔弩张。
皇太子妃一到,就给了曾寰一下,然后搬出的这两盆花,正在徐徐的开。
郑王离得近,隐约闻到香气。
曾寰一嘴牙被碎,暂时不得不闭麦。
圣人要看皇太子妃,大家只能给她表演的机会。
桓樾摆好了,跪下拜见。
这个气场,让众臣凛然。
之前有些乱的、都拉回来。
桓樾声音清正:“妾在青蛾宫种了好些菜,昨儿黄瓜被打了,本来想摘一些献给陛下的。花圃里的娇花也被打了,不过宫人收拾了一番,陛下看,这是不是开的很好?”
宋王问:“你这不是昨天搬到屋里的,是今天从花圃挖出来的?”
桓樾说:“搬到屋里还没这个姿色,花圃里没挖的、现在应该更好。”
宋王问:“你一大早就关心这些?”
桓樾恭敬的回禀:“妾今儿都起晚了。出来的时候院子里收拾干干净净,天十分的好!因为有个好天子!”
这马屁拍的!宋王都自叹弗如!
有宋王开口,其他人一时也插丶不上。显然宋王是站皇太子的。
宋王虽然六十多岁,但精神很好,人非常正。
他说话连皇帝都得让着,他也是难得来。
桓樾不能盯着宋王看,现在认真的、不是高考而像面试。
宋王是主考官:“你知道雷击崇教殿吗?”
桓樾说:“妾昨晚就知道了,还琢磨着修崇教殿要多少银子,避雷针应该怎么搞。想的多了睡的就迟了。”
一个年轻些的、忍不住喊:“你觉得修了就完?”
桓樾盯着他、特迷惑:“又不是你脑子有病无药可救,一般人生病不是请医吃药吗?房子不是定期要维护吗?”
那位三十来岁长得很好、家世好不是曾寰那种能比,胆子也大:“那是雷劈!”
桓樾无辜:“知道啊,不是雷难道是你劈的?”
那位大喊:“皇太子失德!”
桓樾过去一巴掌抽飞:“妖言惑众!”
一群人缓过劲儿,准备弄死皇太子妃。
桓樾有神力,底气足的很,尔等都是菜:“知道雷是什么吗?”
郑王问:“雷是什么?”
桓樾看他一眼,好好看,男配,转身和圣人说:“妾不知道雷究竟是什么,但肯定是一种东西。某些人不要将无知当个性,一天尽胡说八道。”
宋王问:“你拿的那是什么?”
桓樾也不想瞎扯。直接打开箱子,从里边拿出一块生石灰。
曾寰简单收拾一下,气的杀回来!
他没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
今天裴桓樾非死不可!
桓樾将石灰怼到他跟前。
曾寰被逼后退。
一群男人扑上来要撕了皇太子妃似得。
被一块石灰怼回去。
“废物!”桓樾特别不客气。
齐王红了脸,他又没动,皇太子妃对着他做什么?
桓樾看他完美嘛,问:“齐王应该什么都懂了,请问生石灰为什么遇水会变成熟石灰还能发热?”
曾寰又勇敢的扑过来。
桓樾转头怼他:“昨晚狂风暴雨,盛安的情况、妾是不清楚,只怕百姓如被打的黄瓜等着扶起,你视而不见,就急着来挑事!你于天下何益于百姓何用?”
曾寰张嘴,吐出一口血,很惨的。
桓樾将生石灰放到一边,又拿起铜香炉。
华阳驸马捧哏:“娘娘怎么拿个生锈的香炉来?”
桓樾看他一眼,问的太好了:“大姐夫知道铜为什么会生锈吗?”
华阳驸马脸红,他不知道!
吴王问:“这和避雷针有什么关系?”
桓樾赔礼:“吴王贤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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