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雷声特大。
风大,稀里哗啦的,不知道刮断多少树枝又掀飞多少瓦。
大风发屋,这在史书都有记载。
比如:大水漂州流邑,大风漂屋折树。
又比如:于是大风从西北而起,折木发屋,扬沙石,窈冥昼晦。
“太康二年五月,济南暴风,折木,伤麦。六月,高平大风,折木,发坏邸阁四十余区。七月,上党又大风,伤秋稼。八年六月,郡国八大风。九年正月,京都风雹,发屋拔树。后二年,宫车晏驾。”
桓樾被吵的睡不着。
她可算有睡不着了。
桓樾爬起来,掐指一算,明白了。
小娇奴从小床爬起来,看着娘娘。
咔嚓轰隆!
闪电照亮漆黑的夜,雷声把小娇奴惊跳起来!
桓樾看着小宫娥:“怕打雷?过来。”
小娇奴脑子没明白,但乖乖的过去。
桓樾抱着她,拍拍她的背。
朝云端着灯过来。
咔嚓!一道雷、比灯亮的多!
朝云手一抖,灯差点砸了。小心的放在小桌上。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雷声不绝,这道雷格外的可怕!
朝云看明白了,小娇奴怕打雷,主子安抚她?真是好大的脸哦。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嫉妒?
桓樾听着:“外边有什么响动?”
外边都是响动,朝云听不出来,但谨慎的说:“妾去问一下。”
桓樾点头:“就怕有些智障,爱拿这个做文章。”
朝云一愣,听懂了。那些要搞事的可不是最喜欢这些?那简直恨不能风再大些,死的人再多些。
小娇奴没怕,真的,就是猛一下、人都会惊着。
桓樾看她,胆子挺大的样子。
小娇奴起来,去给娘娘倒杯水,又服侍娘娘穿好衣服。
外边刮风,就有些凉了。穿整齐些好。
桓樾穿好鞋子,到椅子上坐了,脑子清醒着。
小娇奴将灯放好,坐在一边陪娘娘。外边的样子是有点可怕。
有内侍匆匆跑过来,在外间回禀:“崇教殿被雷劈了。”
桓樾欢快:“这下可好,明儿早朝要热闹了。”
内侍无语。
桓樾说:“天道自然,以后装避雷针就好。”
内侍不知道避雷针是什么,但大概有数了,赶紧去找殿下。
小娇奴好奇:“避雷针是什么?”
桓樾知道避雷针,但还得好好想想。她看着小宫娥,说:“以后大概还得说脑子被雷劈了。”
朝云站在一边,无语。
外边已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狂风不停。
朝云坐在边上,轻声的问:“娘娘要不要先歇着?这雨怕是要下许久。”
桓樾点头,睡吧。
朝堂上的事就不该是她一个女子管的。
说皇太子地位不稳,就是这么个不稳,这么好的机会那一定会兴奋。
桓樾又哄小宫娥:“每年大概都是夏天打雷,冬天不打雷,这就是自然对不对?”
小宫娥点头,娘娘说的肯定对。
朝云立即被说服了。本来就知道有些人是拿来搞事,但要应对也不易。不过有娘娘,可能会不一样。
又有内侍跑过来回禀:“崇教殿就劈了一角,火已经被雨浇熄。殿下让娘娘安心燕息。”
桓樾说:“扶我起来,我去抄《太上感应篇》。”
朝云一愣,忙说:“娘娘,您快歇着。还要不要命了?”
小宫娥也机灵:“娘娘,您头疼成这样,要不要去请御医?”
桓樾一时很虚弱:“扶我起来,我还可以。”
内侍在外边,风大,听不清。
雨哗哗的,桓樾听着像伴奏,安心的睡了。
朝云想想也去睡下,明天还不知道搞什么。
前边。
谢籀穿着蓑衣,围着崇教殿转了一圈。
东宫官一群,围着殿下,使劲劝:“殿下进去吧,外边危险。”
风大,属官在风雨里要说句话都难,人都能被吹飞,是真危险。
何况天黑,瓦片什么的吹过来、会砸伤人的。
地面很快积水,大家穿着蓑衣、身上都湿了,颇有些狼狈。
内侍过来回禀:“娘娘头疼,还想抄《太上感应篇》。”
谢籀心想戏精:“胡闹。”
群臣不知道说什么,说娘娘娇气吧?现在没心思。
谢籀还是客气的,请大家到丽正殿。
殿内灯火通明,内侍准备好了。
群臣都换一下衣服,不换也擦干,维护一下样子。
有圣人的内使到。
谢籀忙恭恭敬敬的赔罪:“让父皇担忧了。”
内使虽然代表圣人、但不是真的,和皇太子很客气:“圣人听闻崇教殿灾,问一下情况如何?”
谢籀回禀:“雷劈了一角,情况尚可。寡人会认真处理。现在最担心的是,盛安情况如何?还需及时应对。”
内使知道了,可以去交差。
盛安那肯定是有些情况,怎么做大概得等明天早朝。
何况有、有司,皇太子应当关心,有司应该做事。
送走内使,谢籀和属官商议。
气氛比较凝重。
谢籀就想到曾寰那德行,岂不是要当成他在盛安第一仗?
谢籀都希望一道雷劈死曾寰,比腰斩死的更痛快吧?
杀人诛心,若是等曾寰那些阴暗给扒出来,他会知道腰斩也是痛快的。
所以,明天曾寰要吠就让他吠。
谢籀正好再装个可怜。一心关心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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