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一起回到我的休息间。一个香水纸包装的圆形礼盒被送了进来,雪白的绸缎系了个优雅的礼结。
谭寒望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也不知情。打开卡片,格式十分眼熟:“7点半。我来接你。黄。”
“太子爷,他今晚约我。”
谭寒眼神复杂,皱了皱眉。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打开礼盒。是某奢侈品牌的新款设计,深红色晚礼服,对身材要求极高,稍有不适,效果就搭不出来,幸好我穿得刚刚好。没告诉过黄锦立我的住址,但他这么胸有成竹,约莫是自有渠道。
约的是7点半,黄锦立却迟到了十分钟。
还好我不是小菜鸟,不会就此焦虑、坐立不安。我慢悠悠地喷着香水,甚至还站着看了几个宠物搞笑视频,才不急不缓地下楼。
正好,7点50。礼尚往来。
黄锦立靠在车边,透着一股子慵懒的雅痞味道。
见我迟迟才出现,他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春风般令人沉醉。黄锦立极有风度,为我打开车门,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执起我的手,道:“今晚你是最美的女神。”
不上钩。
径自坐到他的副驾,黄锦立微微挑眉。
徐徐的夜风吹在脸上非常清爽。
“你是带刺蔷薇的薇?”他率先开口,试探,又打压。
“怎么,想被刺刺看?”
“我对白玫瑰的温柔更感兴趣。”话中有话。
“那得防微杜渐了。我是防微杜渐的微。”
“防微杜渐?”他似乎对这个成语有点感兴趣,低声重复了一遍。
没错,防微杜渐,扼杀一切不好开端。傻白甜,是担不起大风浪的,绝不走错,才最重要。
“中国字博大精深,危险的危,也很适合你。”黄锦立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车子停稳,他下车,再次替我拉开车门。
月色下,黄锦立的侧脸很英俊,他示意我将手递给他。微风吹拂着夜晚的树,有夜鸟低低叫着。我们挽着手臂前行。
别墅位于半山腰,前庭花园有绿色长叶植物,还有孩子们玩耍的滑梯和秋千,让整个别墅多了几分温馨与活泼。
树枝伸得有点长,一不注意,勾住了我的头发。
“你的头发散了。”黄锦立只是笑,笑容有点顽劣,却并不动手帮忙,似乎想看看我会怎么应对。我心知他的坏心思。
如果我是危险的危,那他便是顽劣的顽。
女人,尤其是女明星,通常可以化妆两三个小时,发型更是气质的重心。曾有位女明星,也被树枝勾住长发。她性格一直很清冷,所以她没动手,身边的男士就已小心翼翼帮她解下,宛如对待最珍贵的珠宝。
我朝黄锦立微微一笑,用力将头发甩了两三下,慵懒的卷发像海浪一样跳跃着,转眼间变成了随性的披肩长发。月光随着暗香浮动,有不知名的花蕾静开。
黄锦立脸上闪过一次诧异,月光下,他的眼底多了一份新奇。
我用下巴朝他点点:“拿枝花给我。”
他顿了半秒,转身摘了朵柔白的花,树影颤动。我伸手接过,抚了抚长发,斜插入发间。黄锦立再次新鲜地打量着我:“你一向这么随意?”
“曾经,有个人,让我模仿一位很优秀的女性。成为她那样。”我意味深长地说,“你猜,我当时怎么回答的?”
他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
“我说,不学她,我也会很棒。”
黄锦立大笑。
“野心家。”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
“正好,我有礼物要送你,不过,只送一晚。”他卖着关子。黄锦立从车里拿出一个长形礼盒,他的态度很小心,星光下,深色盒身泛着温润的光泽,极有质感。
我微微诧异。
珠宝首饰?难道有什么不寻常的?
“闭上眼。”黄锦立命令道。他绕到我身后,拂开我颈间长发。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项链。因为合着眼,细小的声音变得十分清晰,我脑海中浮现出黄锦立的手。他的手指很长、很瘦,搭在黑色方向盘上,显露出一丝挑剔的感觉。内心莫名一阵战栗。突然,脖颈一重,凉凉的,项链戴了上去,调了调位置,最后被轻轻扣好。我和他挨得很近,我几乎闻得到对方身上好闻的男性冷香。黄锦立的指尖划过我的脖颈,带来一点点电流。我尽力让呼吸平缓,告诉自己,没什么,心却跳个不停。我太过忽视他的男性魅力。晚风吹拂花枝,远处小提琴悠扬。树林发着沙沙细响,夜露侵袭肌肤,他的男性气息却包裹着我。
“好了。”他迷人的手指放下。
我的心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挨得太近了,刚刚。
摸了摸项链,我低头一看。
钻石在月光下璀璨动人,这,这不是林萱的那串吗?我抬眼望他,有些惊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银辉下,黄锦立眉眼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抹温柔。黄锦立怀念地凝视着钻石吊坠,细长挑剔的手指划过最下面的那颗钻石,它的形状犹如一滴眼泪。
我听到他低低呢喃。
“云修说,你跟林萱很有缘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无声地抚摸了下项链。
那位影后吗?
金漆铁艺大门打开,悦耳的音乐声就清晰地印入耳中,天使雕像喷着清澈的泉水。黄锦立让我挽着他的手臂。我们踩着红毯,缓缓步入。在场的皆是名流,衣香鬓影,黄锦立盛名在外,还不到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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