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又有些愠怒的瞪着我,道:“我就猜到你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上来!真不要命了?!”
我勉强笑了笑,道:“原本那乌龟没有想咬我,是想让我跟它做笔交易什么的,后来我不跟它做,它才恼了,才咬我的。”
黄三一愣,便伸手来摸我的脑袋。
“我没事儿,黄大哥。”
其实现在的我还有些兴奋,我问道:“黄大哥,我刚才在水下面待了多长时间?是不是好几个钟头了?那我的锁鼻功比以前强的多了啊,我记得以前最多也就待二十来分钟。”
“你是真烧了吧?”
黄三摸摸我的脑门,狐疑道:“也不热啊。老秃驴,这是不是中毒的迹象?”
“我没烧。”
我说:“我清醒着呢!”
“那你说胡话?”
黄三道:“那王八能跟你做啥交易?你下水也就二十来分钟,哪有几个钟头?!”
这次轮我发怔了,刚才我在水下待的时间竟然那么短?!
感觉上却那么长?!
难道我在水下的时候,所见的种种人影多半是幻象?
而我后面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淹死了也是幻觉?
那么和大龟的交易呢?
它嘴里吐出来的那个金属东西呢?
还有婆娑禅呢?
在水中的时候,我看到婆娑禅从我口袋里掉下去了,不会也是幻觉吧?
我急忙往身上口袋里摸,然后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条大裤衩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哪里有什么口袋?
我抬头茫然的看了一下黄三,黄三立即紧张道:“是不是哪里不得劲儿?”
“不是。”我回了一句,刚想说婆娑禅的事情,就瞧见刚才去拿药的和尚正飞快的跑过来,便住口不说了。
慈航禅师把药接在手中,敷了我脖子上的伤口,又安慰我和叔父道:“没事了,阴毒半日可清,伤两日可痊愈,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黄三狐疑道:“秃驴,你别因为我说要杀光你庙里的人就诳我。不中听的话我可要先说在前头——你要敢糊弄我,就算是我玄生老弟现在没事,过个十年八年的,又因为这旧伤有个三长两短,姬家人还得回来灭你的庙!”
黄三恶语相向,我颇觉过意不去,又不好说什么。慈航禅师倒不介意,道:“这施主宅心仁厚,吉人天相,我相信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做朋友的,可不能老是咒他。”
“放屁!”黄三骂了一句,又没好气的回问拿药的和尚道:“纱布呢?!”
“没拿。”那和尚一脸无辜的表情,道:“主持让去拿药,没说要拿纱布。”
黄三登时大怒,道:“小贼秃没脑子!伤口敷了药以后不用包扎么?!”
“用我的手绢吧。”小红突然走上前来,伸手递过来一条淡蓝色的手帕。
黄三没有接,而是满含敌意的横了她一眼,她吓得浑身颤抖,却没有后退,而是小声说道:“这是新的,没有用过,很干净。”
黄三“嗯”了一声,脸色稍稍好转,伸手要去接那手帕,小红也是个细心伶俐的人,连忙说道:“我来帮忙吧,我父亲是郎中,我学过包扎伤口。”
黄三听见这话,便让她近前来。
小红把手帕在我脖子上缠了一圈,在脖颈后面打了个结,果然是手法熟练,又快又舒服。
包好之后,小红笑道:“这样看起来不像是包扎伤口,像是戴了个围巾。”
我道:“谢谢。”
小红道:“不用客气。”说罢,她还回头看了一眼黄三,黄三父的脸色又好转了些,朝她微微颔首。
小红身后的几个女青年见黄三不再发火,都大了胆子,围在最前面,挤着看我,像是再看什么稀奇的怪物一样,目光瞟来瞟去,伸手指来指去,神情又兴奋,又激动,似乎还有些羞赧。
我突然想到自己只穿了个裤衩子,登时也尴尬起来,连忙说道:“黄大哥,把我衣服拿过来。”
早有和尚把我的衣服给抱了过来。
看我手忙脚乱的穿,小红等人都忍着笑,小声的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我摸了摸外套的内袋,婆娑禅果然还在,那我便可以确信自己在水下所看见的婆娑禅从怀中跌落就是幻觉了。
如果是幻觉,那可就真是惊险。如果没有这幻觉,我也不会想到婆娑禅功,也不会默修禅功,绝了声色之相,更不会从那恶龟的阴邪目光中脱身。
万万不料,一场幻觉竟然能救自己一命!
莫非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福祸无门,全是自招?
但是那乌龟口中吐出来的东西,那个带有凹槽和“针头”的“金属片”,到底是我幻象中所见之物,还是真的存在物,我心中仍存疑虑。
我把那乌龟的断脑袋抱了过来,掰开它的嘴,瞪大了眼睛去看它的口中——周围众人不明所以,有的吓得后退,有的反而好奇的向前围观,黄三忍不住说:“玄生老弟,你真的没事?”
“黄大哥,我怀疑乌龟的肚子里有东西。”我反复看了那乌龟的嘴,找不到那金属片,料想这东西如果真的存在,那便一定是在乌龟的肚子里。
黄三半开玩笑道:“那龟孙子的肚子里能有啥好货?多半是李方的肉吧。”
“不是说那个。”
我凑近黄三,低声说道:“黄大哥,这乌龟的肚子里藏着一件邪物,能让人跟它达成交易。你还记得那泼粪老头?还有那个百川和尚、千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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