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宿衷说的安慰辛千玉的话,非常有道理:主讲对股票发行的影响不会很大。起决定性因素的还是台下的功夫,看的是ipo资料上披露的硬性条件。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公司上市,那主讲人随便说说,投资者都会买买买。相反的,如果这一家公司不具备足够的吸引力,那主讲人就算是舌灿莲花,也很难扭转颓势。
不过,如果主讲得好,也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玉琢计划在美国进行10天的ipo路演。
第一场路演是让辛千玉最紧张的。
地点非常不出意外地定在了五星级酒店。辛千玉穿上了订制西装,头发梳起,看起来自是fēng_liú倜傥。
尽管他内心一直在紧张得打鼓,但走进酒店展厅的时候,还是一脸镇定的笑容,步伐坚定,仿佛久经沙场一样。
上场之前,宿衷对辛千玉说:“你以前不是当过讲师吗?你就当是给学生讲课一样就好了。你讲课的时候很有魅力。”
辛千玉能坦然接受所有人的赞美——宿衷的除外。
辛千玉用手拨了拨鬓发,意图掩盖发红的耳尖:“你说的什么鬼话?你又没看过我讲课。”
“我看过。”宿衷说,“我把你的录播课都下载了,看了很多遍。”
辛千玉愕然地看着宿衷。
宿衷神情温和,眼神深处是能溺死人的柔情。
辛千玉忙转过身,往展厅走去。
辛千玉深吸一口气,在台上想着宿衷的话:就当是讲课好了……
这样的暗示好像确实有用,让辛千玉很快找到了熟悉的状态。他还得感谢自己有过当讲师的那段经历,使他能在公众面前条理清晰、口齿伶俐地进行演讲。
台下的人也跟大课里的学生差不多,少部分的人会认真地听讲并做出回应,而大部分人则心不在焉——这并非因为辛千玉讲得不好,而是因为台下大部分的都是专业做投资分析的,来之前就已经将玉琢的ipo资料读透。所以,辛千玉说的东西,他们一早就了解了,所以不会听得很认真。
辛千玉完成演讲后,一点儿也不紧张了,只觉酣畅淋漓,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在第一场路演,他们就完成了一亿的认购,虽然只是意向认购,但这个数字足以让辛千玉无比振奋。
因为,辛千玉原本的募资目标也就是一亿而已!
他们一路顺着计划好的路线在各大城市进行路演,也是一路顺风。
最后一场路演在纽约,大获成功,他们总计募集了50亿,是他目标的50倍。
路演结束后,辛千玉和宿衷还一起去了餐会,餐会中不乏各种投资人。辛千玉看着人影憧憧,忽然生了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和宿衷一起参加酒会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他作为宿衷的附属品而存在的,大家只看到宿衷而看不见他。众人说起投资的话题,他也插不上话。甚至,还有一名求宿衷开专户的有钱人把他口头羞辱了一番……
这些好像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一样了。
现在,辛千玉成了宴会的中心人物,大家都很热情地和他攀谈。
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听不懂金融行业话的木头了,任何话题他都可以自如地加入。再说了,现在最常提起的话题还是玉琢ipo。
辛千玉用矜持的微笑与大家交际,比较少言。
三年前,大家暗自取笑辛千玉这样是木讷和愚蠢。
现在,大家则说辛千玉具备东方人特有的内敛和含蓄。
——虽然,辛千玉只是路演太累,懒得说话。
辛千玉躲过了人群,想去洗手间那边透透气,没想到竟遇到了熟悉的面孔——就是这个人。
辛千玉记得,当年是这个人拿着十亿美元求着宿衷开专户,但宿衷却已额度已满,将他拒绝了。这个人不死心,跑到洗手间这边来堵辛千玉。遭到辛千玉拒绝后,他还十分无礼地羞辱了辛千玉。
辛千玉瞥了对方一眼,对方上前来笑,好像已经忘了这回事了。
想想也是,自己在对方这种有钱人看来只是一个小人物,而且事情发生那么久了,忘了也很正常。
辛千玉淡淡点头,正要走过。那人却上来很客气地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辛千玉点头微笑,时隔三年,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这人继续说:“辛先生,我这几天不在纽约,刚好错过了你们玉琢的路演。”
“哦?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辛千玉说。
这人又和颜悦色地道:“不过,我是很有诚意想要认购的。您看……”
辛千玉拿出了当年宿衷的高姿态,说:“对不起,认购额度已经满了。我就算是ceo,也不能随便加塞。”
这人笑了:“当然,得加钱,你开个价吧。”
辛千玉没想到他这么爽快。
要说,辛千玉还真不是宿衷。宿衷那是“名额满了就是满了,你给我十亿我都不会加塞”。但辛千玉是只要钱给够,没什么不可以的。
辛千玉便说了一个数字。
没想到,那人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啊!”
辛千玉在惊诧之余,回头跟宿衷说起了这个事情,还调侃着说:“我还以为他会砍价。”
宿衷只说:“他不会。”
“为什么?”辛千玉好奇,“因为他实在是太有钱了?”
宿衷说:“因为你值得。”
辛千玉的心蓦地漏了一拍,清清嗓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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