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萤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像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四下阒寂,连风都没有。
那个虚握的拳头还没来得及彻底收回,她手腕被一把拽住。
身体被牵引着,投入他的怀抱。
林谨承抱紧了闻萤,力气大得她有点喘不上气。她轻抚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随后感到他全身都在发抖,好像瞬间回到数九隆冬,因为寒冷,整个人抖得筛糠一样。
“林……”
“他的血液里,检查出了安眠药和酒精。”林谨承吸了吸鼻子,很快恢复镇定,“喝酒,吃安眠药,你知道这两样对哮喘病人会加重病情吗?”
“我……我不知……”
“他这个人狂妄自大,不向任何人示弱,所以从没对外说过自己有病,包括那些女人。”林谨承停住,手指绕着闻萤留长的头发,贴到她耳边低语,“我一直都知道他和你妈妈的事。你妈妈很漂亮,被他看上是情理之中。他们常常来家里,跳舞,喝一点酒,很有情调,我爸爸会送她很多礼物。但你知道吗?每次的酒,都是你妈妈带来的。”
“不!不不不!”闻萤推开他,眼里盛满了惊恐,“我妈妈不会……”
却只够看清林谨承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她后半截的话被他用嘴封堵。
闻萤被林谨承生硬地按在墙上,撞到头,咚地一响,毫无准备地迎来他冰凉的唇。
林谨承下嘴很重,没怎么缠绵舌.头就长驱直入地伸进去,像要抢走呼吸和体温那样,在她嘴里天翻地覆地搅.动。
掠夺式的吻。
闻萤没有任何经验,全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仅仅因为呼吸不畅而挣扎着,反倒被他搂紧了。
他身体热烘烘的,像燃烧的火。
手指游走之处,燎起让人心悸的高温。
闻萤其实还有很多疑问,林谨承刚才那话再清楚不过了,他把矛头对准赵姝萍,这让她想要质疑,又害怕听到更恐怖的答案。
恍惚间,她猛然想到曾经在赵姝萍包里见过的那瓶阿普唑伦片。#
随后感到t恤被掀起。
闻萤正被疯狂连绵的吻支配着,要是把脸转开,林谨承会立即追上来。但脑子仍留有一线理智,知道这是殡仪馆,慌乱阻止他。
他嘴角勾过笑,凑到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快烫伤她耳朵:“说了我会教你,听话。”
*
直至深夜十一点多,闻萤才回到家。
她慌慌张张地冲进卫生间洗手,哪怕刚才已经洗过好几遍,那股腥味似乎还没消散。
心跳超载,要靠冰凉水流覆盖双手,冷却过热的头脑。
闻萤想起刚才的林谨承,粗.暴强势,举止完全不讲道理和分寸,像是一场彻底的宣泄。
到底是生父去世,他快承受不住了吧。
但她更在意的,是他将林肇言的死因归咎到赵姝萍的头上。
闻萤打湿毛巾擦了把脸,出来的时候被对面黑暗里,一个囫囵的人影吓了一跳,匆忙开灯。
赵姝萍在沙发不知坐了多久,肘弯垫在腿上,双手抱着头,长发乱七八糟地披散。
“……妈妈?”闻萤怯怯地喊。
赵姝萍片刻抬头,有些失神地看来。
她眼圈乌青,双颊凹陷,模样可怕地憔悴。
随后咧开嘴,朝闻萤伸手,小孩子撒娇一般嚷叫:“你能让妈妈抱吗?”
闻萤迟疑地走过去,被她一把揽入怀里,念念有词地揉头顶,说什么这样刺激穴位,能更聪明。
闻萤觉得她不太对劲,便说:“我先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们闻萤是大姑娘了,要去读大学。”
“妈妈……”
“谢师宴办一个吧?把小街的人都请了。”
“妈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闻萤忍无可忍地挣脱她的怀抱,瞪着她手足无措的可怜相,“你到底怎么了?”
赵姝萍嘴一瘪,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不停摇头,两只手拼命敲打自己脑袋。
闻萤见状赶紧拉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她悲号着,眼泪汹涌地往外冒,“他从来没有说过他有病,我只是不想被他折腾了,希望他快点睡着。”
“我磨的都是安全剂量内,真的只是想让他睡着而已,我不想害死他。”
赵姝萍痛苦地揪扯头发,显然到了崩溃边缘。
闻萤听呆了。
林谨承所言竟是真的。
赵姝萍和林肇言的关系始于一件皮衣。
自从洗坏了包家那件皮衣,赵姝萍被隔三差五地骚扰,但她一下子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些年她省吃俭用,幸运躲过大病小灾,攒下几万块,算着刚凑够闻萤读大学的费用,谁知半途让一件皮衣拦住。
赵姝萍一拖再拖,好不容易等到进入鸿海饭店工作,入职第一天包家就找来,说不能再等,必须照原价赔偿。
那家人软硬不吃,赵姝萍被逼上绝境。
林家打过招呼,问清缘由,当即开了张支票。
等他们走后,他告诉赵姝萍,这钱可以从工资慢慢扣,让她别担心。
赵姝萍对林肇言顿时心生感激,她过去只在电视上见过支票,觉得他签字的样子很迷人。
后来在一次部门聚餐上,赵姝萍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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