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将热水烧好兑温了,端到卧房,眼见柳崇和李弯在门口说话,神情不大对劲,溜到墙根时正好看见李弯的口型。
“福豆是假的!”
这句话李弯说得很大力,嘴巴张得如此夸张,福豆手一抖,险些把热水脚盆给扔出去。
原主的怂属性又开始作祟,福豆觉得药丸,这干爹知道了她是女的,而且还送她到了御前,这是连带着他犯了欺君之罪,还不扒了她的皮?
毒/药也没有,桌角也不敢撞。要被折磨死还是要拼一把活?身子是别人的,脑子却是自己的啊!福豆腿软得蹲在地上,额头汗滴下来,用袖子擦去。
这一擦,看见袖口子里塞着之前种稻时,柳崇给她擦汗用的那帕子。那还是给皇帝准备的,却用来给她了,之后柳崇让她洗洗再还,她却一直私心留着了。柳崇也没再要。
福豆想也没想,把那帕子卷成棒,塞进自己裤/裆里。
柳崇让李弯关上门,他自己走进来,阴狠地叫了一声:“福豆?你胆子可真不小啊,连咱家都敢骗。”
福豆汗如雨下,“儿儿儿子骗您什么了?”
“名籍上有个叫福豆的,年十四,洛阳人。早在官家开宫门入宫前,就得了水痘病死了。这家还有点本事,贿赂了管事,将他的尸体拉回家去葬了。宣徽院的名籍上没有写他死了,只是因为当时还没来得及写上去,就改朝换了代。”
柳崇在他面前地玫瑰椅上倚靠住,翘个二郎腿,手里拿着熏炉,“所以你这个福豆,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这几天福豆已经看出来了,他这看似吊儿郎当地玩弄他那小薰炉,就是要发狠的意思。
福豆豁出去了,给干爹磕个头,“儿子不是有意蒙骗,实际上,儿子是那天宫乱,从下水口钻进宫来,这被禁卫当住出逃的小内监捉拿住,儿子胆小您知道,那是大气也不敢出,后来管事拿着名单清点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叫福豆,我我我就胡乱“嗯”了那么一下下……”
柳崇气得把熏炉往地下一摔,“那你说,你到底是谁?”
福豆弱弱,“我爹是柴卓。”不消多说,这些他这大太监都能查到。
柳崇挑了挑眉:“柴……你还是前朝宗亲呢?”
福豆心想,他爹真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宗亲,但因为姓柴,出门总有人把她爹当座上宾。她爹就是一个七品小武将,元玺帝攻城的时候,他爹就在城门上喊了一句:“下面的龟孙儿!”引起了元玺帝的注意,就被抄家流放了。
柳崇盯着他,柴卓这个名字还真听过,据说是个体面的武将。官家也曾提及过,而且提起时十分感慨,“这世上敢跟他叫板的人不多,这柴卓是其中之一啊!”
现在他十分生气,去了七分,他对这小子实在是有留恋。
“既然如此,你把裤子脱了。”
福豆咽了一口唾沫,也没有过分惊讶,叩头说,“干爹您,还是给我留点体面。您要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净身,有没有那下面的玩意儿,拿根棍子来,隔着衣裳试探一下便知道了。”
这样总比看光再杀好吧!
柳崇想了想,也有道理。手边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于是便将腰间革带解下来,甩过去碰了一碰。
柳崇:“……”
福豆:“……”
柳崇深吸一口气,窝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
过了良久,柳崇道,“现在呢,咱家给你两条路,一条,你净身,继续做咱家的儿子,咱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二条,你不净身,咱家念在这些时日的父子之情,将你送去流放地与家人团聚。你选吧。”
这第一条让她怎么选,只能第二条了。福豆仰头觑他:“那、那就流放……?”
柳崇愣了愣,突然把熏炉向地下一扔,“你还想走?”
这浑小子是不是不懂人事?咱家这是给他一个表忠心的机会,他要是愿意为了咱家净身,当然就保他安然无恙留在宫里啊!他却宁愿流放也不愿意割了……
呵,谁不是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不割当然不割。是自己想多了……
柳崇手发凉,又窝回椅子上。
“这第二个选项,咱家觉得太麻烦,重新让你选一次。一条,你净身,留在咱家身边,二条,死。”
福豆佛了,不佛不行啊,这咋选都是没得选,选了第一条,被扒光一看,还是个死,万一要是还被□□……那还是先让她死了的好。
“干爹,您还是让我死了算吧。”
柳崇气啊,暴跳啊,心里十万条虫撕咬啊,眼睛看过去,福豆却是坐在了地上一副坦然无所谓的样子,连求饶都不求了。
合着以前你那怂包样都是演的?
柳崇手指头指出去,“你你你你你……”
福豆无动于衷,坐在那里啃手指了。妈的老娘横竖都要死了,还不如大义凛然点。之前还被“干爹带你走黄泉路”这句话感动了,想给这太监做个脚模子呢,人家倒好,背地里去查自己的身份。要是有一筐香蕉在她面前,她就当着这死太监面吃,吃到他气死。
场面一时寂静,柳崇已经气得没话说了。福豆等着他发号“死”令,仰面八叉趴在了地上。
柳崇往他那里偷瞧,陡然见他那裆部有东西,心想这家伙人小,那玩意儿还不小哩!
他不知怎么,心突突跳得厉害了。
难不成,之前他一直治不好,是因为自己这臭味香投的,竟然是男人?这乳臭未干的小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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