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个时辰,越等就越困,福豆实在无聊,但万一柳崇回来看到她睡着了,那又是像昨天一样惹恼他,这可不能行,她必须得坚持住了。
结果困意真的上了头,就跟喝了二斤白酒一样晕,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柳崇床榻边一歪。闻到床上有一股淡淡的果木香味入脑,她舒服无比,倒头就睡着了。
柳崇回来后,让冯均顺服侍他在洗漱完,拖着木屐走到后面。
冯均顺一看,福豆趴在他床上,打鼾打得正香。这是要完啊!
“这是怎么回事?”柳崇问了一句。
冯均顺张口结舌,正想着怎么帮福豆分辩,但见柳崇伸出指头,指的不是床上,指的是桌上摆放的两盘东西。两盘点心上面都罩了盖子防蝇,所以看不出来是做的什么。
“噢,这是福豆做了一晚上准备孝顺您的点心,方才他在这里可等了一个多时辰,这他,这他……”
柳崇突然扫到了自己床上的福豆,浑身一个机灵,跺脚道:“混账!这我的床啊,他他他……快叫醒他!”
冯均顺都被他吓了一跳,这柳崇西北监军多年,但太监属性不改,他吹毛求疵,毛病堪堪比得上皇帝。
这福豆也是嫌命太硬,非要逼着柳崇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那天他才能觉悟。
冯均顺过去捏了福豆几下脸,福豆终于是醒了。懵懵懂懂起来,一看是柳崇,立即瞪大眼睛往过一摔,“干爹您回来啦,吃我做的点心吧!”
脚下一滑,福豆的双手朝他裤腿子抓过去。柳崇眼疾手快,立即闪身,福豆哎哟一声趴在他脚前地上。
冯均顺从背后把福豆提起来,在她耳后龇着牙悄声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连大官的床都爬,是不是过几日连龙床也敢爬了!”
福豆浑身一哆嗦,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了哪儿。脊背一冷,心想这抱大腿实在是太累了,几次给老虎屁股顺毛都没顺成,一不小心,还把老虎给拔疼了。
“均顺,你赶紧把床单给我换了,再把十八香拿来好好熏一熏!”柳崇捂着眉头叫。
福豆竟然在发抖的时候,还在想着,柳崇熏的这香叫什么十八香,听着以为是花椒大料。
这个当口莫名想笑是什么鬼?
“小的这就换……”冯均顺立即去拔了床单下来,跑出去换,余光扫到福豆,心想这小子脑筋转不灵,不过手艺还是好的……以后替他烧一柱高香吧。他眼睛又瞟了一眼乳酪点心,抿抿嘴,低头离去了。
柳崇气得牙根疼,使劲揉着眉心解乏。他在西北也都带的是自己的熏香被子被褥床单,让李弯给他每日换洗,绝对不许别人坐的。这可是他内心深处的禁地,谁破了他禁地他都想杀了谁,但是,看福豆白皙的脸上被捏出几个红印子,这,细皮嫩肉的,捏成这样还真是不知哪里来的有些心软。儿子不就是认来疼爱的?况且这儿子在这儿是等着体几孝顺的,按道理没做错,还给他做了吃的……
柳崇头一次养儿子,一时也实在是不忍打罚。他于是努力安定住因为被触犯禁地而剧烈震颤的心神,手指头敲着桌面说,“这是给我的?”
福豆一看老虎虽然躁了,但还不至于咬人,还有哄好的机会。
于是把嘴巴咧到最大,伸出揉完眼睛的手就来揭开盖子:“干爹,我今晚使出了浑身解数,用了一晚上才做好这两道乳酪甜点,里面饱含了我对您的浓浓父子情意,您吃上一口,一定能感觉到福豆的一腔热血!”
乳酪点心看着诱人,香甜入鼻。柳崇怪笑一声,“你血不是热的,还能是凉的?”
福豆一愣,又立即补充:“没有您,福豆的心都是冰的,血也只能是冰镇的了!”
柳崇哭笑不得,这心情还真的好了一点,但高昂的下巴还是没有垂下,只是执起旁边筷子沾了一点乳酪,在唇边小抿一口,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就放下来说:“大晚上的弄这些做什么,招蝇子?这都漱口剔牙了,让我吃这个?”
原主身体一紧张,腿又哆嗦起来。福豆估摸自己可能又把事情办砸了,这老虎实在是驯不服,能不能放她回去当个养尊处优的种花郎啊……
“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干爹不喜欢,绝对不做这些垃圾食品!”
柳崇睨他一眼,这小东西,是做错了时间,不是不做!
看着她的眼神,还委屈上了,他的床被她坐了,他还委屈呢。不过名份上到底是儿子了,是他自己要收的,总不能给人看笑话。而且,他对她这小模样还真是,居然会心软……
柳崇拿起旁边的水壶,仰头在壶嘴那里喝了一小口,又吐到旁边痰盂里,抬头用高贵冷艳的眼睛瞥着她,“下去睡去罢,还在这里碍眼?”
福豆赶紧低头唱诺,然后游魂似地走去了耳房,心想自己好倒霉,这干儿子能不能换人啊,那王押班他们不是上赶的要做嘛……宝宝心里苦啊,叹了一会儿气,倒下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往卧房里一瞅,柳崇的床上枕头被子整齐,桌上的盘子也不见了,估摸是柳崇起床后冯均顺就已经全都收拾了。
柳崇一定没吃甜点,最后如果不是冯均顺吃了,那就是被倒掉了吧。如果冯均顺吃了,福豆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
垂拱殿。
下朝后皇帝就叫了柳崇还有宰相、将领等商议西北军事。
宰相参知政事薛琦和柳崇并不是太对付,今早上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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