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己, 你到底是何人?”屈眳攥住她的手腕,突然施加在手上的力道, 让她没有丝毫提防, 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半夏心跳如鼓, 咚咚的几乎要跳出喉咙。
她被他一条胳膊给桎梏住了,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上, 被迫抬头看着他。他低头下来, 俯视她。
她不明白,明明就是给他上药,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几乎是没有半点征兆的就发难了。
下巴贴在深衣的衣缘上。她惊慌失措, 只睁大了一双眼睛, 茫然的看着他。
屈眳到现在多少察觉到她的不同, 她是苏氏之女, 他相信她不会在姓氏大事上,对他说谎。但她是否真是苏国公室之女,他已经动摇了。
公室之女会有巫药么?楚国好巫,他自小见过的巫人不知有多少, 这东西,巫人们都会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只有要用的时候, 才会拿出来,才不会和她一样, 直接摆在那里, 还任由他把玩。
但这些药的效果他亲身感受过, 擦用之后,效果奇好。比那些巫人珍藏的所谓巫药要好的多。
半夏下巴抵在他的衣襟上,被迫扬起脑袋,整个脖子都在疼,她看着他,嘴张了张,半句话说不出来。
嗓子压在那儿,都快要疼死了,她能说出什么来!
两人对视一会,最后还是半夏受不了,她挣扎起来。身体再柔软,她也扛不住这个姿势。
她一动,稍稍拉开些许距离,但屈眳却还没有完全把她给放开。
“吾子请自重!”半夏低喝。
这话让屈眳如梦初醒,原本圈着她的手骤然一松,半夏飞快的坐好,她伸手揉了一下后脖子,瞪了屈眳两眼,“吾子刚才是在作甚么!”
屈眳坐在那里,被她声势夺人的这么一句给弄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刚才的那句质问,也暂时抛到脑后。
半夏看了一眼外面的侍女,那些侍女只是退到帷幕外,并不是全都出去了。这里头的动静,恐怕侍女们也听了去。
“……”屈眳不说话。半夏坐在那里,面色都黑下来。
“吾子不是知道小女从何处来么?”她转身过去,把药瓶一股脑的塞到袖子里,“如今怎么来问小女从何处来了。”
“难道吾子怀疑小女心怀不轨么?”半夏扬起下巴,结果脖子后面的那根筋又隐隐作痛起来,顿时她又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把下巴给收回去。
“是我唐突了。”屈眳沉默了会,开口道。
唐突?他刚才那个可不是唐突了吧?
难道是看到她给他用的药,开始怀疑她了?两人之前被洪水困在山洞里的时候,她曾经用这些给他处理伤口,就是因为给他用过,所以她才会放心的给他再用,毕竟屈眳已经见过,再藏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谁能料到,他竟然有疑心呢。
他不会把自己当邪祟,叫人架上火给烧了吧?半夏提心吊胆。她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看向屈眳。
“吾子会把此事说出去吗?”半夏惴惴问道。
屈眳一愣,反应过来她应该说的是那巫药的事。那巫药不管是效果还是瓶身的材质,都不是他见过的,这东西还是她自己好好收起来的好。要是让人知道起了贪心就不好了。
“苏己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屈眳听出她话语下的不信任,心头涌出些许不悦。他看了一眼她,满脸的惴惴不安。
“天色不早了,吾子好好休息。”说罢,他径自出来。
屈眳一走,半夏让等在外面的侍女们进来,侍女们离的不远,但半夏和屈眳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她们也听不到什么,之听到里头有些许响动。
里头发生了什么,她们看不到,也听不到多少。
半夏更衣沐浴,躺在床上。侍女们把床前的帷帐放下之后,将豆灯灭了几盏,退到外面去了。
窸窸窣窣一阵之后,寝室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床上铺的是竹席,内室里还摆放着冰块,很是凉快惬意,比起现代的空调也不逊色多少,而且还没有那么干燥。
不过再好,也比不上现代的家。
半夏从袖子里拿出那个药瓶,塑料的瓶身给她一点现代的感觉。
屈眳已经对她的来处怀疑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自己到底从哪里来的,一切都是屈氏父子自己想出来的。若是仔细算起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他们。但还是有点心虚气短。
她不想说谎,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还是哪天找机会去一趟云梦泽,希望她能早点回家。
抱着这个心愿,半夏闭上眼,过了好半会才睡着。
睡梦里,她还是有些不安,手紧紧的握住药瓶,从头至尾都没有放松。
屈襄在渚宫呆了许久,秦晋两国,互相结为婚姻之亲,而且两年前还在结下盟约,南下攻楚。
秦国和晋国,都势力强悍,不容小觑。联合攻楚,哪怕楚国彪悍,也在他们手里吃了亏,甚至若敖氏的斗克都已经成了秦国的俘虏。
按照楚国的传统,打仗打输了,那么主将不管是什么出身,公室也好,卿族也罢,必须自刎谢罪。
可斗克不仅没死,反而还在秦国好好的活着。楚人都觉得这么活着实在是丢脸,还不如在被俘虏之前一剑抹了脖子自我了断,但也不好放任斗克继续在秦国呆下去。正好秦晋两国因为晋侯迟迟不给秦伯之前说好的土地,两国剑拔弩张,甚至陈兵河岸。
楚国看到机会,趁机和秦国靠拢,顺便让被俘虏的人回来。
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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