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好现象,也是方长庚期盼的样子。
至于先前分家的想法,老李氏早就放下话来,除非她和方万英到了地下,不然分家的事就别再提,再提就是嫌他们两个老不死的活太久。
这话一出谁还敢想那些有的没的,而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老李氏的心其实不偏,她想让他和方启明出息了也帮二叔家一把,一旦分家,关系自然越来越淡,也和老李氏的初衷背道而驰。
小李氏本质上是个心软的人,也心疼大丫她们三个,分家的事就再也没提过。
方长庚对此没什么所谓,何氏虽有些爱嚼舌根,但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顶多逞一下口舌之快,他也没那么小心眼儿。
怀着轻松的心情喂完鸡,方长庚就去刘奶奶家。
不出意料,老李氏看到他好一阵念叨,都快把方长庚的脸给揉红了,非要带他一块儿回家去。他好不容易说明情况逃出来,有些期待地小跑着往后山而去。
远处的山脚下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还有一亩盖荫棚下看不出什么名堂的土地,看着都觉得凄凉。
方长庚走近了些,看到方启明刚从木屋里头出来,他忙喊了一声:“哥!”
方启明立刻转头,看见方长庚很是惊喜:“弟,你怎么来了!”
方长庚差点儿没认出来,眼前的人胡子拉碴,皮肤粗糙黝黑,跟他映象中那个干净俊朗的青年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哥,你怎么成这幅……样子了?”他把那个“鬼”字咽下去,有点不落忍这么说他。
方启明摸摸脸,十分违心说:“这样不挺好的,小宝还夸我有男子气概呢。”
方长庚默默翻个白眼,走到方启明身边,看到翻松的沙土上几十排整整齐齐的杨树棒:“这就是天麻?”
方启明有些得意:“可不是吗?这时候播种,来年六七月份就能收了,你就看着吧!”说完一股心酸直泛上心头,对着家人不好吐露,既然方长庚来了,他忍不住大吐苦水,把种植过程中的艰辛与煎熬全倒给方长庚,总算心情好了一点。
方长庚真心实意地安慰了他一阵,然后走到木屋里,发现方小宝正简陋的木榻在呼呼大睡。
“……”
方启明忙说:“我刚才教她识了会儿字,结果小宝认着认着就……”说着说着他也觉得惨不忍睹,不禁心里哀叹:明明方家子孙都不是读书的苗子,偏偏出了方长庚这么一个异类,实在是不合理啊!
而方长庚看了一圈,却是真的心疼方启明了,这屋里也太简陋了,一张木桌,一把木椅,一张木榻,桌上摆了一个水壶和一盏油灯,地上一个小火炉,就没别的了。
“哥,你辛苦了。”
方启明这时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还行吧,最苦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他选这个地方,一来是种植天麻需要阴湿的环境,二来是怕在村里他辛苦的成果被那些不长眼的泥猴们给糟蹋了,但相应的,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两人又聊了一下方长庚的近况,就把迷迷糊糊的方小宝叫起来,三人一道准备回家。
一路上方小宝扒着方长庚问东问西,方长庚都耐心地答了,然后问方小宝最近刺绣的技艺可有长进,还好方小宝继承了小李氏的心灵手巧,现在绣的手帕已经让很多人称赞,等绣工再熟练一些,就能让方大山拿着去镇上去卖了。
到家以后饭菜刚热腾腾上桌,虽然少了家里三个顶梁柱,但因为人口多,一顿饭还是吃得很温馨。
方长庚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大丫她们和何氏相处得也越发亲昵,不像以前总带着一些畏惧。
吃完饭,老李氏拉着方长庚唠了许久,觉得困了才让方长庚回屋里早点睡。
方启明和方长庚住一间屋子,这时已经累得翻着肚皮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假寐。
方长庚也没惊动他,想了想还是去了小李氏那屋。
已经很晚,可小李氏还在油灯下绣东西,还不时揉着眼睛。
“娘。”
小李氏抬头,立刻笑了:“怎么还不睡?”
“娘,我现在空闲时就抄些书,得的银子攒下来已经够明年考试的了,您本来眼睛就不好,以后不要再做绣活,伤了根本很难恢复的。”
小李氏笑得更加柔和:“娘知道,是娘自己挺喜欢做这个的,而且镇里的小姐们都在娘这里预订了手帕,娘总得做完吧。”
方长庚语气坚决:“那等娘做完这些就不要做了,不然我都不能安心念书。”
“知道了知道了。”小李氏连忙说道,索性把手里的绷子放下,拿起一把裁衣尺:“娘给你量量多高了。”
方长庚听话地倚到墙上,小李氏拿着炭笔在墙上画了道线,然后用尺子量。
“哟,长庚都四尺多高啦!”小李氏高高兴兴地记下来。
方长庚心里悲哀,才一米四几,有什么好高兴的?
小李氏却不管,笑着碎碎念道:“都长大了,明明不久前还是个小豆丁……你大姐明年开春也要成亲了,家里又要少一口人,还是人多好啊,今年娘一定要给你哥说好亲,娘都想抱孙子了!”
方长庚满头黑线,他娘才几岁,就想做奶奶了。不过……
“大姐说了谁家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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