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回到院子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夏嬷嬷就过来禀告,“姑娘,红玉今日去了。”
“可有旁人去看过她?”姜明月一惊,前些天人还好好的,最多就是闹腾一下,怎么突然人就这么去了。
夏嬷嬷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有些难看,“我已经问过一圈了,除了每日去送饭的丫鬟,就没有旁人靠近了。”
那么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的院子里直接将人杀了,真是通天的好本事。姜明月脸色阴沉,“找几个牢靠的将院子里的人看好,谁若是有了什么异常的举动,直接让人来找我。”
“特别是能够进出我房间的,”姜明月想了想又说,“过几日徐嬷嬷会将她的侄孙女送过来,人都说了是个肯吃苦的,就给人些能做的活计,也不用管那边的面子。”
“姑娘为何还要将人引进来,怕又是个手脚不稳的。”夏嬷嬷和徐嬷嬷都是一批出来的家生子,多少都有些了解。
“怕什么,人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攥着,我倒是想看她们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姜明月没放在心上,“嬷嬷,上次让你教几个丫头算账,可还能上手”
“能是能,只怕要生疏些。”
“无妨,过几日我未必在府上,你明日就召了徐嬷嬷,让人给一个时间,将库房清理了,总这样拖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姜明月下定了主意,“也和门前靠谱的小厮说声话,让人多留意府中人的进出。”
“姑娘是说... ...”
“谁知道呢。”姜明月垂眸,“只管这么去做吧,没事最好的,有事我也不会轻饶了她。”
“是。”夏嬷嬷凛声回了,正要离开的时候,就听见自家的姑娘说:“找个地方将她葬了吧,弄得体面些。”
转眼就到了中元节,前天徐嬷嬷刚松了口,可先甩出来的却是各个田地店铺的老账,还眯着眼睛笑说:“姑娘,你可是不知道,要是学账啊,从田地店铺看起是最好的。也给我些时日,将库房整理清楚了,也好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账目。”
姜明月没有与人计较,叫了几个丫环一同算账,弄到了后半夜才到榻上休息了会。
谁知道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她起床用过点心,觉得手腕都是酸痛的。这副身子也太过弱小了些,才熬了一晚上就有些受不住。
宛秋替人收拾东西,碎碎念着:“姑娘下次莫要再晚歇了,早上看你那么久都没有醒,院子里的都急成什么样子了,都差点去请了夫人来看。”
“无妨,就这么一次。”
“一次也是够吓人的,”宛秋忽然想了起来,“上午柳小姐倒是来过找姑娘,送了一个香包。看你还在休息,也就没在坐一会了。”
“我晓得了。”姜明月倒是没有想到人还记着自己,顿了顿,“你等会差人去问问,说今晚我们要去放河灯,问她可愿意一起同去?”
柳如姝在侯府寄居,虽说不短衣食,但能够出门的机会也是不多的。见丫鬟来报,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真这样说了?”
宛如腼腆笑了笑,“自然是真的,这时间也不短了,表小姐直接去垂花门汇和就成。”
柳如姝压着心头的欢喜,让身边的丫鬟拿了一个装了裸银的钱袋塞给人,“劳烦你跑一趟了,这也就是买个珠花的银钱。”
“表小姐可可千万别这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宛如脸色涨红,摇头推拒。
她本就是庭院里的打扫丫头,被姑娘撞见了就提拔到身边侍候着,待遇同之前可是天壤之别。
可她可是个没什么大志气的,想得比旁人简单,觉得姑娘对她这样好,更是要加倍做好分内的事情,那里还敢要别人的赏钱。
柳如姝也没有勉强,送走了人之后,就开始挑选一件合适的衣裳。
她怕穿得寒酸惹了别人的笑话,特地将今夏才做的碧色裙襦穿在身上,又挑了一副玉石头面,仔细梳妆了才赶往垂花门。
到了才发现马车已经在等着,宛秋面上带着笑,“表小姐来了,快上马车吧。”
车夫端了凳子,有丫鬟就挑起了帘子,当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影时,动作有半刻的停滞,下意识地看自己的着装是否得当。
“表姐来这里吧。”姜明月拉过人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前些天就想叫你和我们一起,谁知道去老太太那几次了,也没有碰见你,不然就让你早早做了准备。”
“姑娘真是有心了。”柳如姝点点头,也没有过多言语。
姜成远倚着窗,坐姿懒散,粗略地看了人一眼,调笑着:“表妹的这一身衣服倒是好看。”
柳如姝的头越发低了些,心跳如擂,原本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可一开口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合适,只得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二少爷谬赞了。”
姜明月见她过分拘谨,陪着人说了一会子的话,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天已经黑得完全,可河边依旧人头攒动。烛火连着烛火,映成了一条流动的长河,将这片夜色都染上了暖色。
姜明月在家里等了一段时间,到约定的地方时,霍妙和王惜灵早早地就在等着了,身边还跟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顾宝澜和她的胞兄顾弘时。
顾弘时长相和顾宝澜有些相似,眉眼更加硬朗些,却隐隐透露着病气。
是了,顾弘时自幼身子就不太好,这也就是为什么皇上要徘徊的原因,哪一个皇帝愿意将这个江山交给一个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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