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校园里,伴随虫鸣声后,传来一声怒斥——
“简直是胡闹!”
怒斥声除去引起两三只沉睡的鸟儿“扑棱”翅膀飞起,还惊动了门卫老大爷!老大爷迅速从椅子上爬起来——
那声音不是余白吗?
那丫头怎么了?
大爷心慌慌的拿着手电筒跑出来,就见着余白在打电话。
“明天再说吧!”
看见大爷跑过来,余白对“电话那端的人”说着,她挂了电话看过去。
大爷过来了,手电筒照在她手上,松口气,原来是打电话呀。但他仍旧关切的问:“小白,没什么事吧?”
余白悄然瞄了一眼树上躲着的井然,面上淡淡笑说:“吵着您了,对不起,您去睡吧。”
大爷心里啧啧的感慨,瞅瞅这丫头家教多好。慈祥的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走了啊……”
这边儿大爷转身走远后,余白也走远了。
井然一直在树上打量余白,越看越觉得好看,连手里头的纸条飞出去都不知……
直到大爷走远,倩丽的背影也几乎看不见,井然才飞快的从树上爬下来,跑过去,笑的仍旧甜美——
“师姐,你别生气嘛,我也是为你好。”
井然这会儿声音低低的,带着些撒娇。余白刚才那么大声,显然是真生气了!他可不能惹她生气,还得在她身边好长时间卧底呐。
余白瞄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冰冷的声线,在他身上实在是浪费!
而再听到“为你好”三个字,余白不由得在拐角后停下,回头教训他:“听着,井然,好与不好在每个人心中衡量都不同,别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实例——
“若你没那么健忘,应该还记得半月前《刑场咬耳案》,我不希望这种事,在你我身上发生。”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留下后头井然还在脑中回放余白方才说话那冷酷无比的声音,以及那凌厉的目光。
那样凌厉无比的目光,本不该属于余白这年纪。
而再想起她的档案是零,井然越发觉得事情有意思。他快步追过去道,“师姐,你等等我!”
余白并未等他,继续大步往前走。
她现在困得要死,要休息。
两人加速的脚步声在这并不明亮的走道上回响时,井然说,“师姐,你怎么能这么比?那刑场咬耳案……”话到这儿,井然语气是万分的委屈,“就算我可以变性成那个母亲,我也不愿意你当那杀人犯啊!”
余白闻言,漂亮的眼睛划过一抹不耐。
他真烦人,是烦人精转世吧?
“别说了,回你宿舍去,等我明天找你。”
余白在黑暗中的眼睛说话时看也未看他,声音冷酷又好听,像是山泉。
井然一怔,“找……我?”
“嗯,把你的好给我收起来,明天和我去公安厅,把事情说了,趁还来得及,翻案重查。”
余白说道这里,宿舍楼已经到了。
她说完后,目光清冷的盯着井然,“下不为例,再见。”
全程一句废话不多说的余白转身也是无比潇洒利落,带着寻常女生没有的帅气。可她说话时,不染自朱的唇一张一合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井然失了神。
而等她走到楼下时,宿管大妈声音响起,井然才看过去——
那边儿,宿管大妈何其关切,这可是警界乃至连城的救星:“小白回来啦?累不累啊?”余白礼貌的微笑点头,“还行,麻烦阿姨了。”
“不用不用,你快上去吧!早点休息啊!”
余白说了句“你也是”后就头也不回的在宿管大妈目光下,上去了。
大妈一回头看见井然了。
一看余白进门那冷脸,她便知道又是被拒绝的男生!看也没看院子里头是谁,直接冷冷的隔着窗户喊——
“听着!臭小子!你再不走我就喊保安长抓你了!”
院中,井然笑了,他转身不以为意的往外走两步后,脚步一顿。
完了……
那张纸条不见了!
脑海中隐约划过什么念头,定是刚才他爬树时,掉下去了……这大半夜的又起风,根本不知道吹向哪儿。再也没了刚才的坦然镇定,他飞快的往树下跑去!
这要是纸条不见了,师姐不又得以为他是瞎掰……
靠靠靠!
井然痛苦的校园里打着手电寻纸条儿时,余白已经洗好了澡躺床上。
梦里,她又一次回到了咬耳案现场……
在刑场发生刑事案,还是连城历年来第一次。
那是个风沙弥漫的正午,刑场被风吹的飘着诡异的沙,被判决枪决的少年跪在的刑场里,哭着找妈妈——
“警官,我想……我想,再见一次我妈妈!我想和她说几句,行吗?”
说话的少年双眼朦胧,看着着实可怜。
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刚满十八岁后没多久,就犯下无数不可饶恕的死罪。
抢劫、杀人、而且连环作案,全是重罪。
任是谁也想不到,连环抢劫杀人犯的凶犯,会是个刚满18岁不久的少年,和余白同龄啊!
在少年苦苦哀求时,场外的少年母亲泣不成声的被请进来。
“妈……你……你离我近点……抱着我……”
“我……有点累……”
少年声音奇小,母亲亦毫无防备,可当她哭着抱他时,突然让那少年狠狠地咬住了耳朵——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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